操场近在眼前,冷风嗖嗖,两人不由自主缩缩脖子,将双手兜严实。
宣洁最后抗辩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可不是什么彩虹屁,你相信我的眼光!”
徐方亭说:“好啦,我知道你男朋友喜欢你什么了,我们开始读书吧。——我到那边那盏灯,两个人站一起容易闲聊。”
“好咧!”宣洁做了两下扩胸运动,从背包侧袋抽出卷成一筒的试卷,动作夸张,跟抽大刀一般。
次日一早,钱熙程依然爬上一格梯子,将徐方亭拍醒;徐方亭习惯性动一动,表示知道了——天亮得越来越迟,借着窗外天光她们看不清彼此五官。
徐方亭睁着眼的被窝呆了半分钟,才挺起来,拉过盖在杯子上的毛衣和外套穿上。裤子挂在挡板,下地再套。
等摸黑爬下,徐方亭发现钱熙程又回到被窝里,叫她怀疑刚才那一记轻拍是幻觉。
她先洗漱完毕,学钱熙程到教学楼再解决三急。准备离开时,钱熙程的被子还鼓着,冬天不下蚊帐,她不至于看错。
徐方亭蹲到床边,轻轻拍她,声音极低:“你今天怎么了?”
钱熙程也用气音回答:“有点头痛,多睡一会。”
徐方亭昨晚若是知道她不舒服,今天就不会麻烦她叫醒。
“要不要帮你带早餐?”
钱熙程那边犹豫一下,从搭在被子上的外套摸出校园卡。
“一块马拉糕一个鸡蛋,谢谢。”
“没事。”徐方亭兜上她的卡,起身轻手轻脚离开宿舍。
高考生不用上早操,徐方亭打了两人早餐,幸亏外套有内袋,她拉开衣襟拉链便兜进去,赶到教室还暖和。教室原则上不给吃东西,但徐方亭来得早,没人管她。
她把钱熙程那一份塞她抽屉里。
徐方亭又买了马拉糕,准备看一会历史,抽出桌面课本时,书脊间多了一张黄色便笺纸,像旗子一样飘出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