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星春天一探究竟,果然是一个比她大不了两岁的实习生,换上荧光绿的翻领制服也掩盖不住她面容的稚嫩。
徐方亭纵有一百个不甘心,也还是把谈嘉秧交给她。
出来路过教室展示板,缪老师她们的照片已经撤掉,“名师工作室”栏只剩下一名老师,还是六月份刚大专毕业的,其他实习生在旁边一栏,“毕业”二字从每个人的简介里消失,只有“就读于”某某大专院校,然后再配以一句个人格言。
徐方亭刚考上舟岸高中那一年,毕业初中搞了类似光荣榜,也贴上一句不是她主动选择的座右铭。
星春天一个民营性质的机构,摆出如此小儿科的姿态,其专业水平实在令人怀疑。
今日家长休息室里,董颖慧的爸爸也在,侧头听着打开外放的手机,好像在跟谁通话,里面是一道年轻女声,好像在讲故事,偶尔夹杂几句小女孩的回答。
董颖慧爸爸说是自来熟,但有没有自来熟性格那种感染力,倒像找人吐苦水,徐方亭一来,又当上树洞。
他问:“你们分到哪个老师?”
徐方亭说:“胡老师。”
“胡老师是哪个,不是老老师吧?”
“实习的,老老师早走光了。你们呢?”
董颖慧爸爸的外放还没结束,成为两人交谈的背景杂音。
他说了一个姓氏,徐方亭反应过来,是在“名师工作室”上面挂着的那位。
徐方亭说:“你们还行啊,起码分到一个稍微有经验的。”
董颖慧爸爸摇头,连说两声“不行”,皱眉道:“现在这个刚毕业一点经验也没有,之前她还跟着章老师学习的。这里老师水平都不行。”
徐方亭意外道:“你们也是章老师教的?——我觉得章老师教得挺好的啊。”
她只来一个时间段,基本不了解哪些老师具体带哪些学生。
董颖慧爸爸说:“章老师还可以,现在换了一批真的不行了。”
蓉蓉阿姨一直默默玩手机,一只手托着,一只手划屏幕,离得远远看,可能保护视力。
这回冷不丁插话道:“这里老师水平不行,你还来这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