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徐燕萍争吵,还有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可以消弭大部分矛盾,婆媳之间只存在老公这一道挡板,要是挡板软一点,遮挡不住唇枪舌剑,双方早就遍体鳞伤。
避免债务的方法是不去借债,徐方亭想,婆婆既然不能消灭,大概只能未雨绸缪地不要找老公。
徐方亭无意识轻轻咂舌,厌嫌写在上翘的嘴角,一道男声在右上方炸开——
“唉声叹气干什么?”
徐方亭肩膀一跳,倒抽气抚胸道:“你怎么走路没声音?!”
低头一看,瞬间明了。
又没穿鞋。
谈韵之拉过椅子在方桌另一边坐下,和她形成直角,平常那是谈嘉秧位置,今晚正好把BB椅洗了搬阳台风干。
“是你太过投入,”他瞄了一眼桌上的本子,稀疏的字迹不像《观星日记》,“在写什么?”
“记账。”
谈韵之说:“我不是让你不用记吗?”
徐方亭说:“记我自己的。”
他清了下嗓子,问:“给看看?”
“账本有什么好看的?”
但徐方亭还是往他那边推了推。
谈韵之拉过来,没着急往前翻,就看摊开的这两页。
页面字迹工整,条目一目了然,跟当初给他看的差不多。一页可记满一个月,偶尔有一两笔“日用品”的支出,寄回家的数字大得惊人。
“你每月寄回家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