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韵之趁着没开学,带谈嘉秧去了解早教机构。
第一家开在和迟雨花艺同一商城,金贝贝早教中心,室内装潢对得起每节课300块起跳的报价,与星春天相比简直如进口保时捷和报废拖拉机。
早教机构跟医院一样,带孩子的家长女性居多。
三人寄存鞋子,换上提供的室内地板袜,坐在游乐区的串珠架边等接待的老师。
照旧有人不掩好奇打量他们这对“超年轻夫妇”,徐方亭和谈韵之已然习惯,懒得躲避和辩解。宁愿他们显得异于常人,也不要是谈嘉秧太过“出众”。
旁边的年轻妈妈对爸爸说:“我朋友她们家从出生开始就‘鸡娃’学英语,人家现在才三岁,词汇量好大,已经能说流利的短句了。我们还是‘鸡’晚了,才懂几十个日常单词。”
他们的小孩也不过两岁左右。
那爸爸说:“人家妈妈以前是名校英语老师,能比的吗?”
“她可太能干了,开了一小班教自己孩子和同龄学生,‘鸡娃’挣钱两不误啊。”
谈韵之盘腿而坐,依然两手收进上臂之下,抱着胸膛,像个不倒翁往徐方亭那边歪一下,低声说——
“我们谈嘉秧能会一种语言已经很不错了。”
徐方亭以前说想考师范大学,有长辈第一反应也是:当老师好,当老师妙,一年有三个月假期照顾家庭,自己小孩自己教,不用花钱请家教,你不知道老师在相亲市场上多吃香。
她哑声问:“‘ji娃’是哪个ji?”
“打鸡血的鸡。”
“噢。”倒还挺形象。
“你以为是哪个ji?”
徐方亭说:“打激素的……不是,激励的激,哎,都一样。”
就像NT家长说“教育小孩”,而不像ASD说“干预”,徐方亭和谈韵之本质在“鸡娃”,但“鸡”的却是NT的天生拥有的基础项。普通小孩的家长“鸡娃”是把娃“鸡”进决赛,特殊小孩的家长仅是希望娃能获取参赛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