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疾步过去,二话不说把小秧放到办公桌上,小幅度甩了甩发酸的胳膊。小秧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像是看见了,又没放在眼里,更好奇天花板的方灯。
“我爸呢?”
徐方亭说:“一会就来。”
其中一个警察打量徐方亭,问谈韵之:“这位是小孩的?”
徐方亭不等谈韵之回答,报上家门:“保姆……”
“哦——”警察干笑了声,“那么年轻,我还以为带小孩的都是阿姨。”
徐方亭暗暗打量谈韵之敌手,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金泊棠,金嘉秧的爸爸,小秧只有发际线和鼻子像他。这两样若能像谈家人,帅气指数还能再飙一点。
这父子俩一个没主动逗娃,一个没要抱抱,眼中没有彼此。
不一会,停好车的谈礼同杀进来,大嗓门比脚步更快:“这下人都来齐了,你想要干什么当面说,偷偷摸摸玩失踪算什么男人。”
徐方亭应该不算“齐”,而是多出的一个,但没人出面接手小秧,她又不好径自走开。夹在一堆男人中央恍如靶心,她把小秧抱下桌,马上被他带到一个立地风扇前。
金泊棠双手交握,两肘搭在桌沿,欠身远远瞧了小秧一眼。
“我的意思很明白,我能力有限,小秧以后跟你们生活。”
谈韵之的指责强硬尖利:“金泊棠,你这是遗弃小孩。”
谈礼同在外头不得不重振家长风范,骂道:“我丢你个索嗨!——要不是我儿子逮住你过来迁户口,你是不是想声都不吭把小秧丢掉?”
金泊棠无视老谈,回击小的那个:“这问题你应该先问问你姐,到底谁先遗弃小孩?”
“当初离婚,你们家看是个儿子不肯给我姐,现在看他可能生病就丢过来,金泊棠你还有人性吗?”
“等等——”调解的警察作出手势,“小孩看着挺健康的,生什么病了?”
两方势力针锋相对,在这个问题上竟然出奇地阵营一致,忽然沉默下来,谁也不肯透露半句。
沉默,尴尬,互相拉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