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肉搏战开始了!
不甘示弱的呼罗珊战士以同样的怒吼和刀剑还以颜sè。锋利的兵刃划过各种铠甲,金属的铿锵和**的撕裂一起暴响。
交战双方犹如两个同样坚硬的铁拳,你来我往,你进我退,你死我活。战线犬牙交错,敌我交织,每一步都有数不清的战士倒在血泊里。炙热的阳光掀起翻滚的热浪,将殊死战斗的人们搅和在一起,煮成一锅血液飞溅的沸汤。成千上万战士的鲜血和热汗,无数刀剑相格的铿锵,或低沉或高昂的呐喊与惨呼,使原本就粘稠狂躁的空气不断发烫,似乎整个怛罗斯随时都可能在狂暴的热浪中轰然破碎!
齐雅德带着一万轻骑兵,兵分左右两路,包抄进攻的唐军。穆斯林战士们以长矛划地,扯起滚滚烟尘,一路杀向唐人。
飞扬的尘土中,突然窜出人数众多的唐军骑兵,那是谋刺腾咄的六千葛逻禄jīng骑和阿史那龙支率领的侧戎军突厥骑兵。他们按照高仙芝的命令,也企图包抄zhōngyāng的大食军队。两支人数旗鼓相当的骑兵不期而遇。狭路相逢,谁都不可能退缩,谁也没想过退缩,上万的骑兵立刻搅起了尖啸的巨浪!
阿布.穆斯林跨上战马,束紧了头盔。黑sè头巾在他地额头上透下yīn影。rì已偏西,安拉显灵,胜利属于穆斯林!一千身着金sè铠甲的重骑兵拱卫在周围。另外两百名喀达卡甲兵紧跟其后。在他们的侧翼,是隆隆行进地五十辆战车。这无疑是一记重拳!
只有重甲骑兵的进攻。才会如此沉重骠悍。
在拼杀地唐军步兵后面,传来类似象群推进的震动。阿布.穆斯林胡子翘了翘,坚信了自己的判断,高仙芝确实弃得胜的左翼于不顾,将进攻重点放在了zhōngyāng。否则,不会出动重骑。
在唐军进攻的海洋中,悠然荡出一汪湖水。
湖水平静,缓缓流淌。
湖水上,似乎还飘荡着洁白地芦絮。
有鼓声急促地响了起来,引出一声金属的呜咽,仿佛长刀出鞘的低吟。
唐军的玄甲重骑!
洁白的芦絮骤然跌荡起伏,在湖面勾勒出重重箭形的铁流。
鼓声继续急促,阳光下的明光铠象一排排狰狞的牙齿。玄甲重骑喘着粗气。蓬起浑身的马槊,沿着陌刀手开辟地路径,奔腾而进。
一片黑sè的新月旗在纷乱的战线后面齐崭伸张。有呼罗珊金甲骑士称谓地埃米尔重甲骑队在玄甲军前进的路上严阵以待。在他们地侧后方,还有五十辆战车。以及两百喀达卡甲兵。阿布.穆斯林地判断十分准确。今rì两军一决胜负的时刻已经来临,激烈地生死较量将在双方铁甲重骑遭遇的时刻达到顶峰。
玄甲重骑轻松地将正在混战的大食步兵踏在铁蹄之下。整个骑队如一头发怒的大牯牛,瞪着发红的眼睛直冲大食军队纵。刺眼的金sè晃花了所有玄甲骑兵的眼睛,尽管没有看清楚,张达恭挥手之间,一排弩箭已反应迅速地往金光处疾shè而去。骑弩手们利落地将发shè后的弩机插在背后,挺起了马槊,不用张达恭下令,百战将士的本能已经告诉他们,真正的对手就是那团骄横的金sè光团。张达恭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对面那一片耀眼的金sè,对方同样在以极快的速度迎面而来。西斜的阳光使他眯起了眼睛,哦,是大食人的重骑,和玄甲军不相上下的重骑!纵横西域近十年,从来没有体验过重骑对重骑的雷霆之击,也许,今天,就是难得的机遇。电光火石之间,谁将谱写一曲千古流传的骑兵绝唱,谁又将跳上一段金属与血肉之躯的铿锵艳舞!“呵呵!”亢奋的张达恭高扬起了右手,发出了全速冲锋的号令。
两支重骑锉然交锋,金sè和黑sè发出震耳yù聋的金属闷响,仿佛乾坤深处压迫出的巨大咳嗽。撞击之猛烈,正在交战地域拼命厮杀的白孝德亲眼看见有重甲的骑士被撞得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
疏勒营的一千援军支撑起了侧戎军李部人马的坚强后方,田珍也派出了五百jīng锐的跳荡队将军械和换乘马匹送了上来。但是,宝贵的战机已经永远地失去了。满怀希望的李天郎见到率队而来的疏勒营军将,得知仅一千兵力到达,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将军只派了你们?不会再派了?不再破敌左翼了?”李天郎握紧了刀柄,眼睛差点滴出血来,“这,这,这是什么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