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私yù熏心,恐怕是阿史那大人您罢?不仅私yù熏心,还愚不可及!”赵陵实在忍不住。张口反诘,“你要去争功夺宠。自去便了,休想我等与你同流合污!”
“赵陵!好大的狗胆!给我拿下!”阿史那龙支大叫。
李天郎大枪一抖,杀气云涌,阿史那龙支左右无一人敢动。“思勒脱结!阿史那沙蓝!拿下犯上作乱的赵陵!”
思勒脱结阿史那沙蓝两人对望一眼,硬着头皮刚提马缰。“飕飕”两声,两人马蹄前便落下两支箭,战马惊悚止步。
“阿史摩乌古斯,你个狗奴才也想死么!”阿史那龙支怒极大吼。
“主人说了,谁都不能乱动!”阿史摩乌古斯舔着嘴边的口涎,干巴巴地回答。
“阿史那大人,照属下所说的办罢!一切责任皆由属下承担,若有功劳,全归大人!”李天郎剑眉一肃。思勒脱结和阿史那沙蓝不由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在和李天郎地比武较量中。可没见过他如此凶狠的目光。
“哼!”阿史那龙支知道相持下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好!这可是你说的!附离。拓羯!跟我走!”
阿史摩乌古斯将铁盔递给李天郎。李天郎接过,随意按了按铁盔柔软地衬里。将它戴在了头上,系紧了束带。“跟着我,不要恋战,直冲过贼军横队,向西凉团弟兄们靠拢!”铁盔很冰凉,而且沉重,带上它虽然威风但不太舒服,因此李天郎很少带,可今天对手非同一般,面对豪猪一样的长矛阵,谁都不会拿自己地xìng命当儿戏。“冲破敌阵即可,后面的交给凤翅营!”
李天郎带领铁鹞子们跟在赵陵的骑shè手后面,他的左边是阿史摩乌古斯和两头巨獒,右边是掌着蟠龙军旗的玛纳朵失,野利飞獠紧挨着军旗另一侧。在铁鹞子后面,是列队而行地陌刀队和番兵营其余步卒。再后面,就是准备跟进的凤翅营。
两百步,李天郎开始加速,赵陵的骑shè手正回身shè出最后的一轮箭雨。跟上两次一样,他们开始从两翼散开,准备下一轮进攻。
好了!冲锋!
“呔!”李天郎大吼一声,跃马挺枪,率先开始向敌阵疾冲,阿里四蹄腾空,风一般刮向萨满沙枪林。铁鹞子们发出党项人常有的“噢噢”尖哮,紧跟着催马而进。
以为又是新一轮骑shè,佩尔塔们举起了盾牌,弓箭手和投枪手开始还击。
一股狂风,一股真的狂风突然乍起,扯着旋儿,带着泥泞和血污,嘶叫着追上冲在队伍最前面的李天郎,呼啸着击打在佩尔塔圆盾上。
天助我也!李天郎战斗的血液咝咝发烫出了长枪,中枪倒下的佩尔塔现出了缺口。野利飞獠一声呼哨,左手一探一抖,系在鞍桥上地盾牌便cāo在了手里,右手同时从背后抽出了连枷,顺势舞了几个花。野利飞獠所用的连枷,汉人称“虎尾梢子”,棒长三尺五寸八分,枷长七寸五分,围俱二寸五分,重七斤四两,棒枷连以三环,俱棒首及枷两端钻以铁叶,棒枷下端铁叶遍钉,铁rǔ矗矗。振臂一抖,哗哗着响,以上击下,无坚不摧,即使重甲护身,也难挡一击!是铁鹞子们非常喜欢的马上利器,野利飞獠更是当中使枷好手。对他来说,在一往无前地战马上用虎尾梢子砸碎对手的天灵盖是极其令人畅快地。他喜欢听到对手头骨破碎地闷响,哗哗的铁链震动和着对手痛苦地惨叫,就是一曲催人奋进的凯歌!
见铁鹞子已经冲入敌阵,赵陵的骑shè手们也拨转马头急奔而至,开始挑shè佩尔塔后面的费兰吉提斯。
没料到这次不是骑shè手而是挟劲风而至的锐骑,被狂风迷离双眼的师人最后看见的,是铁鹞子们漫天挥舞的棍棒刀斧!
我地神啊,那个跟随妖风而至的唐人是魔鬼的化身么!
就在李天郎飞跃过那列七零八落地佩尔塔时,阿史摩乌古斯抽出了他称为“布鲁棒子”的尖钉狼牙棒。左右开弓,为他地主子开路。铁鹞子们在抛shè长枪后,也各自亮出了短兵器。和武威军汉家骑兵不同,铁鹞子的短兵都是自备。大多数又是狼牙棒、连枷、战斧、铁锤等重兵器,即使是用刀的,也是使未开刃的突厥弯刀。这些兵器加上马匹的速度,对步兵造成地冲击力十分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