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连山高兴得不得了,给府里的下人们都赏了三个月的月钱:“快给小少爷祈福!谁祈福的诚心,大爷另外有赏!”
有了他这句话,府里的下人们各种想办法,有做了小衣裳的,有求了辟邪符的,有请了平安符的,还有包了地头上的黄土压命的,全都把陈绵绵肚子里的这块肉当成了宝贝。
陈绵绵倒还有些理智,对众人道:“大家不要这样,孩子还小,而且也不一定是个儿子,大家不要折煞他了。”
“就是儿子!”许连山一口咬定道,“我有预感,这就是个儿子!”
他把陈绵绵当眼珠子一样爱护,唯恐有个闪失,比当初王玉莲有孕时更甚。
下人们跟着风头走,有什么都先紧着陈绵绵。几次下来,王玉莲酸得忍不了,来到陈绵绵的院子外面,指桑骂槐起来。
“有些人啊!小门小户出来的,眼皮子就是浅!这才哪跟哪,就这般轻狂,说出去不要笑死人了!我若是那知事的小鬼,我宁死都不投到这种人的肚皮里!以后生了出来,也要被人指着鼻子道一句‘小妇养的’,羞都要羞死了!”
陈绵绵是个柔顺的性子,听到这番话,只闷在院子里呜呜的哭。
“就这么把孩子哭掉啦?”罗衣听着下人传来的动静,惊得说不出话来。
上回王玉莲自己跌了一跤,也没见跌多么狠,孩子就没了。这回陈绵绵只是伤心哭一场,就把孩子哭掉了?罗衣简直不敢相信!
两次都没用她出手!
“这可真是天意!”想明白后,罗衣抚掌笑道,“许连山啊许连山,这是你的报应啊!”
许连山还没高兴过来,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就没了,顿时气疯了。
“毒妇!都是一群毒妇!”他冲进王玉莲的院子里,见到王玉莲,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你自己保不住孩子,就把绵绵的孩子害了,我哪里对不住你,你如此狠毒!”
王玉莲被他当胸一脚踹得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就见许连山横眉竖目地指着她的鼻子骂,还说:“我要把你卖掉!”
“你敢卖我?!”王玉莲伤心至极,反笑出来,“先把我的嫁妆还来!再与我们家的亲戚决裂!你敢做到,我任凭你卖!”
她家里并不是小门小户,虽然爹娘不在了,但叔伯们都好好的,门路很是宽广。许连山纳了她后,没少借他们的力。他占了她们王家的大便宜,就想卖她?没门!
许连山说要卖她,也只是一时气话。他若敢卖她,不出多久,他就在这安定城里混不下去了。
憋得脸色铁青,许连山掉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