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件事。
罗衣心底轻笑,抬起头来,脸上却是不解:“家里才几个人、几件事?许郎连外头的生意都管得,何况是家里这点小事?”
许家没有多少人。
许连山是穷小子出身,把钱财看的很紧,或者说抠门。他舍不得多买下人,府里除了他身边一个小厮,李曼娘身边一个丫鬟,便只有采买娘子、厨娘、粗使仆役等十来个。
就连金香儿,许连山那样宠她,也没想着给她买个小丫鬟单独伺候。
许连山见她没有一口应下,反而质问起他来,心里顿时觉得:“曼娘真愚顽也。”
一点儿也不像金香儿那样知情识趣。他至今还没休了她,真是天底下难得的有情郎。
“你是我的正妻,也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理当管起来才是。从前是我体恤你,舍不得你劳累,如今我忙不过来,你该帮帮我才对。”许连山理直气壮地道。
罗衣轻轻笑起来。
好不要脸。明明是他扛不住金香儿的索取,既想辖制她的花销,又不想遭埋怨,才叫她来管家。偏他这样说,好大的脸。
罗衣也不拆穿他,只道:“许郎知道我,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我如今开着一间胭脂铺子,已经是耗尽心神了,实在担不得更多。”
许连山皱起眉头。
他忘了这一茬,原是没想过罗衣开铺子会开得有声有色,还能有不少盈余。
他想起罗衣的铺子有盈余,自己却亏了那么多,心里更不是味儿。
然而不等他开口,罗衣又道:“倘若许郎当真忙不开,不如交给金姨娘?她进府这些日子,我瞧着很是本分,伺候许郎也尽心,许郎交给她可以放心的。”
许连山简直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他叫她管账,就是叫她辖制金香儿花银子。她这样说,是想叫金香儿花空家里?
“她不过是个姨娘,怎么能管账呢?”许连山说着,开始脱自己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