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跟我说和你去拾牛粪啊。”
“这个臭小子!”
破败的街道上,人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有人满是愁容,有人却似乎面露喜色,尉迟迥和弟弟尉迟纲,连同表亲宇文导、宇文护,赶着羊往家里跑。
镇兵营地,李幢主的儿子李虎正在召集兵丁,也不知要去做什么,又往前赶了一段距离,数名信使模样的骑兵疾驰而过。
交错之际,尉迟迥隐约听到只言片语:“贺六浑,你马上赶回怀朔报信,乱军一部已逼近武川镇,这里自保都难,怀朔得靠自己了!”
回到外祖父家,却见外祖父和舅舅们正在商议着什么。
“沃野的破六韩拔陵起兵造反了!现在乱军往怀朔去,阿斗泥派人过来,叫我们去怀朔帮助守城!”
“可是若要去怀朔,一大家子人怎么办?”
“父亲,索性大家都搬过去,事不宜迟,阿斗泥是太学生,在洛阳见过世面,他的眼光肯定错不了。”
“这...乱军若是围了怀朔,何时能解围?到时候城中粮尽,怕是一家老小都要活活饿死了。”
“可是乱军好像也往武川来了!”
“怀朔城大,至少比武川容易守,守上大半年,朝廷的援军也该来了。”
“方才独孤领民在召集部众,我问了独孤如愿,结果什么也没说,看样子他们是要离开武川避祸。”
“还能去哪里避祸?六镇都要乱了,官军要是压不住,到哪都不安全。”
“官军哪里压得住!那群窝囊废只知道在洛阳花天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