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温也灵醒,被张\定一点,又见其自告奋勇的样子,心里就明白大半,找了个借口为马五更衣,入城后临时租了个院子安置马五,又找来医生帮其疗伤。
见着马五穷途末路间还会为别人考虑,宇文温倒是有些感慨,他开口问道:“临时起意刺杀席胜,想来是没考虑过准备创伤药,这几处箭伤十分要紧,莫非是硬捱下来的?”
马五点头说是,他察觉到兄长为席胜所害,满脑子都是要报仇的想法,哪里有想那么多善后措施,那日侥幸摆脱追兵,身上中了几箭疼痛非常,他自己拔了箭草草处理之后便硬顶着。
这几日那伤口开始恶化,疼得他直冒冷汗,现在又开始烧,逃出邺城后也没了去吃,惶惶然间惦记着去找兄长的遗体。
明显的杀人灭口,遗体应该被处理掉了,那么要去哪里找呢?
马五开动脑筋,琢磨着席五应该是在出城之后的某处地方遇害,他回忆起那个陪同兄长出城的护卫,似乎离开后没多久便回来了。
当时他以为对方只是护送席五出城便返回,如今越想越可疑,兄长说是要回徐州躲一阵子,那么出城后必然是往南走一段再折向东南徐州方向。
马五对邺城周边地形很熟悉,琢磨着南郊二十里处的野马岗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于是忍着疼痛、饥饿,遮遮掩掩的往野马岗走来。
只是伤口炎自己又高烧,二十里的路程又要走上半日,好容易来到野马岗,马五已经打着飘了,只有寻找兄长遗体的信念支撑着他。
野马岗东面是墓地,马五觉得席府护卫杀人后抛尸会在这边,所以踉踉跄跄的来到东南角,当时口渴难耐便向着河边走去,结果走着走着就晕倒了。
“方才这位好汉捏着小的手腕,让小的装晕之后他自有主张。”马五说道,“郎君,接下来怎么办?”
“好好养伤,先熬过去等退烧后再说吧!”
“可是,可是席胜还没死!”
“可是你快要死了,满脸红光的,莫要是回光返照。”宇文温说道,见着马五摇摇欲晃却又满眼通红的样子,决定将实情相告:“席府如今被官府围得水泄不通,你要去就是去送死。”
“可是他害死我兄长,杀人要偿命!”
“没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先养好伤再说,没有什么可是,按照本官说的做!”宇文温开始循循善诱,“放心,只要你把各种细节都说出来,一定能得偿所愿...”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