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温敬了一圈酒,尉迟炽繁则跟着斟了一圈酒,诸位在场的‘老男人’中,除了尉迟顺外面对亲自斟酒的西阳郡公夫人都稍显局促。
相传西阳郡公夫人貌若天仙,如今见着真人果然是名不虚传!
“不愧为沉鱼落雁之貌,蜀国公有个好孙女,安固郡公有个好女儿,宇文使君有个好夫人。”崔达拏赞道,他出身名门为世家子弟,虽然为尉迟炽繁的美貌震撼,但言行举止依旧得体。
“上使谬赞了,祖父在邺城,亏得上使以及多方忠义之士相助,此次家父远赴邺城,还请上使多方照应。”尉迟炽繁答道,“妾再敬上使一杯酒。”
崔达拏连说“不敢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宇文温领着夫人敬完酒回到座位,如今在座的身份可都比他高,朝廷的正、副使就不说了,岳父自然是在上,还有陪同的黄州总管府长史算是上司。
而一同出使邺城的副使郑万顷,官职是山南道行台左仆射,也算是他的上司。
“今日府里准备了些许小菜,巴州穷乡僻壤,诸位见笑了。”宇文温说道,侍立门口的管家李三九轻轻招手,侍女们鱼贯而入,将一碟碟精心准备的菜肴摆到众人案上。
为了让来宾满意,宇文温让五味斋准备了各种拿手菜,除了‘有名’的东坡肉、酱肘子外,各色招牌菜也一个不少,又有佳酿助兴,觥筹交错间宾客俱是尽兴。
在座的都是见过大场面之人,筵上的菜肴不是用料多珍贵稀罕,却是别处没见过的菜式,食材较为常见但味道却不错。
酒过三巡,崔达拏兴致很高,宇文温招待得不错,只是不知何故少了一样,他也没想那么多开口便问:“宇文使君,府中有伎否?”
话音刚落,尉迟炽繁心中一紧看向夫君,果不其然宇文温的耳朵动了一下,而座在崔达拏旁边的尉迟顺也看向宇文温,探手去拿酒杯准备救场。
宇文温情绪激动时耳朵会动,这是尉迟炽繁总结出夫君的一个特征,而尉迟顺知道女婿有些‘怪异’,和人不同的是府里从不蓄养家伎。
家伎,介于婢和妾之间,平日里表演歌舞,若是郎主宴请宾客,还得陪着客人饮酒作乐,若是郎主好客的话,家伎就顺便陪客人就寝。
若得郎主宠爱生下儿子,家伎可升为妾,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妾的地位也不高,有时家伎和妾都不是分得很明确,所以饮酒作乐时若是没有家伎,那妾出来陪酒也是理所当然。
这和同样出席的正室不一样,正室是作为女主人和男主人一起招待客人,而家伎和妾就是以色艺娱人,完全是两回事。
可若是让宇文温那两位出来陪酒,尉迟顺就怕女婿会飙,说实话崔达拏所问并不是无礼,因为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可是对于宇文温就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