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盔甲太久的人,连诉说痛苦的方式都已经遗忘。
萧绿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或许她不该让许蔷喝那瓶酒,又或许不该带她出门。许蔷已经想到了太多关于破碎童年的故事,偏偏草地和教堂又充满温馨。
许蔷知道萧绿坐在她的身旁,她没有伸出手来拍拍她的背,或者说什么无用的安慰。
萧绿安静的坐在她身边,已经让许蔷安心。
许蔷无法停止自己颤抖的身体,更无法控制自己没有眼泪的哭泣,她尽力压抑着喉咙中声嘶力竭的低泣,以为自己掩饰得滴水不漏,但她知道萧绿全都看在眼里。
好在萧绿还在这里。好在她不是孤身一人。
许蔷只是有点不甘心。从记事起反反复复在脑中翻涌的念头,在踏进母亲赠予的公寓时终于决堤,异国他乡的孤独感里,她无法保持理性。
许蔷想说话,但她喉咙紧,说不出只言片语。
一张纸巾从旁边递过来,沾染着萧绿特有的甜香。清淡温柔,仿佛如同一缕风。
许蔷将它按在眼睛上,在香气里咬住嘴唇。
萧绿收回手之前,许蔷抓住了那只手。
她的动作很用力,几乎让萧绿感到一点疼痛。
萧绿轻声叫她的名字:“许蔷。”
许蔷脸埋在纸巾之中,未曾抬起头来。
但萧绿听见她低声说话,嗓音带着一丝喑哑:
“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