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林说到这里，停下了喝了一口咖啡。
纪苏没有说话，她的情绪也没有因为他的故事泛起半点波澜。
她自己的故事比这惨多了，要不是有谢钦，她什么也不是。
杜一林看着窗外，接着说道：“我和小若相依为命，我没有办法放弃她。可我当时只有十七岁，实在筹不到这么多的医疗费。所以，我就开始追求富家女。她们很大方，这么些年来，我一直都靠着她们养活我和妹妹。
“当时我追求你的时候，你在我眼里和过往的那些富家女都一样。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你和她们不一样，你不会看不起我。你是真的把我当男朋友，而不是贪图钱财的玩物。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就这样，就这样和你在一起，那我们会不会很幸福？可是，小若的病情恶化了，需要赶快做手术。可手术需要的钱我还没存够，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向你伸手。当时我想着，就算是我跟你借的就好，以后我一定会还给你。
“可是你不愿意，所以……”
所以我只能放弃你。
最后那一句，杜一林没有说得出口。
纪苏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后悔了么。
不过，这话他要是早点说的话，说不定原纪苏倒是能原谅他。
毕竟，人么，都有那么一点怜悯之心。只是纪苏觉得自己并没有这种东西。
因此她的反应很是平淡，
“哦，我知道了。祝你妹妹平安。”
杜一林看着纪苏，眼里的伤心和失落清晰可见，
“我曾经想过，如果我的父母没有死，我是不是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读书、恋爱、工作、结婚。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我的父母已经死了，我也只能靠着这种方式养活小若。”要是这次，小若还不能康复，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不能继续这么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