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有了新家庭,没有办法带你走,新妈妈……可能不会喜欢你,你跟在你妈妈身边不是很好吗?她那么疼你,别任性。”
每个人都不要他。
他出生是一个骗局,离婚后又是陆蔚然发泄恨意渠道,他骨子里都打上了秦和平印记,在陆蔚然眼里,他下贱又肮脏。
陆蔚然拿他当做耻辱,秦和平拿他当避之不及洪水猛兽,他有一段时间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价值,没有人需要他,也没有人愿意看他一眼。
他尝试过死。
高一那年入学,他一个人到慧宇报道,遇到了几个喝醉了酒哨兵,本身是抢劫,后来看他不反抗还以为他是向导便要占便宜,掐着他脖子用刀威胁他脱衣服。
陆珩姜自然是不肯,让他有种就杀了自己。
哨兵经不起激,再加上他们喝了酒更没有理智了,举着刀就要往他脖子上抹,陆珩姜当时没有半点害怕,甚至有点兴奋。
他就要结束这条命了,肮脏人生就在这种肮脏人手上结束,明天早上就会有人发现他尸体,也许不用明天早上,待会可能就有人发现。
高中生身中多刀横死街头。
也许会上新闻,会有很多人看到,知道他名字和身份,会有人注视他一眼,多看看他。
也许会有营销号以各种目拿他做文章博眼球,这也算是某种被需要吧,能给他们换一点热度,赚一些钱。
只是不知道陆蔚然会不会看到,看到了会不会有一瞬间心疼?
不会。
她不会。
陆珩姜轻轻闭上眼,笑了下,没有人会对他死亡有任何触动,就像月光不会照不进淤泥,很快他就会被遗忘在时间罅隙。
“啊!”
一声惨叫,预期疼痛没有传来,那个哨兵手被砸疼了,匕首掉在地上,冲着巷口怒目而视:“哪来小子!不要命了敢惹你爷爷!”
“就你这种废物还配当爷爷呢,来我教教你怎么做爷爷。”男生嗓音清亮带着一股骄矜阳光气息,那是陆珩姜听见过最好听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