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意下意识转头,看到了站在路灯下陆珩姜。
他现在五感极强,能将陆珩姜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冷白灯光将他笼了一层清辉,看起来清冷又疏离。
宁星意不自觉看了眼他那双白玉雕刻而成手指,想起那个无形,带着凉薄“手”。
上午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真有感觉伤口都在寸寸愈合,如同浸润山石冰冷泉水流淌淘澄,将被他自己抓伤痕迹寸寸覆盖,轻轻描摹,拂去破损,恢复光洁。
宁星意不知道那瞬间五感是不是失控了,但被抚摸愉悦几乎是从皮肤传导到达皮下组织,再由神经往前湍湍奔流,到达最敏感大脑,然后流经每一寸末梢。
鼻尖全都是他身上清苦味道,从鼻腔到肺部被洗刷一空,就连那些让他神经几乎崩裂噪音也好像一瞬间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那一个怀抱。
宁星意当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了他手将人推开,那种细腻感觉他还能回忆起来,在指尖反复浮现,让他忍不住捻了捻指尖。
陆珩姜是向导。
陆珩姜怎么是个向导?
宁星意满脑子问号,就这么静静与他对峙,月色在两人之间搭了桥,偏偏又被人影斩断,足足隔了三分钟宁星意还没反应过来。
这人居然是个向导?
“你……”
宁星意不知道怎么开口,张了好几遍又闭上,还是陆珩姜走到了他面前,说:“开学第一天我就告诉你,我不是哨兵。”
宁星意倒是记得,可谁会往向导上去想啊,陆珩姜这样人,会是向导?他忍不住看了看身边凌初。
这活生生例子就在这儿,谁会这么联想啊!
陆珩姜看到他纠结表情,眸色之中藏了一点戏谑:“怎么?觉得我是向导不会说话了?”
宁星意确实不会说话了,先前觉得俩人都是哨兵,就算他觉醒翻车也能揍他,但现在对方是个向导,他还怎么下手?
“我那是还没想好,你笑什么?”
陆珩姜说:“就算我是向导,你也不一定打赢我,如果输给我,你就更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