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翎北听着费劲,清了清嗓子,准备自己亲自解释,还没等到开口,爷爷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盯着他,老人家刚才恍惚不定的眼神,一下子有了焦距,目光看起来还挺锋利,有几分唬人的威慑力。
爷爷迟缓的动作瞬间变得麻利,手也不哆嗦了,起身拿起一旁的扫帚朝湛翎北挥了过去。
“小北?”
“以为改个名字,我就不知道你是畜生了?”
“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湛翎北:“……”
湛翎北本能偏头想躲开,脖子落枕处麻心的疼痛激扯得他脑仁抽筋,没坐稳,直接跌倒在地上。
邢迈在喂黑子,闻声上前夺下爷爷的扫帚。
“爷爷,您认错人了。”邢迈边安抚边把爷爷拉进果园里,“他不是您儿子。”
“胡说,他就是畜生。”爷爷气急败坏的声音吓得鸟雀惊飞。
事发突然,畜生湛翎北保持着四仰八叉的姿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
余光里邢迈拉着爷爷在果林里一个石桩坐下,不停地做手势喊话解释刚才的误会。
“你爷爷糊涂了,别跟他一般见识。”奶奶把桌上打翻的米粥擦干净,又给湛翎北重新盛了一碗。
湛翎北应了一声,又想起寸头说的老弱病残,怪不得寸头这么恨他。
这个家压在邢迈身上的东西真的太多了,不是亲身经历,他都难以想象。
梗着脖子爬起来,湛翎北接过碗,跟奶奶道了声谢。
“小北啊。”奶奶往自己碗里夹了两根咸菜,又放下碗,说道,“既然你是邢家的子孙,那我也就不把你当外人了,小迈这些年过的不容易,做人得有良心,这是一份恩情,我们得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