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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将沉香已入佛门一事上报天庭,玉帝勃然大怒,于众仙面前,狠狠斥责杨戬办事不力,甚至要定杨戬的不力之罪。
王母本也不悦,柳眉倒竖,可一听玉帝要定杨戬的罪,反开腔拦道:“陛下,那天蓬在天庭为官时,就行为狂悖,要不然也不会被贬下凡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做了这净坛使者,仍不知悔改,我行我素,收沉香为徒这等事,他是做得出来的,这怪不到杨戬头上。”
玉帝闻言闷声不语,但眉头仍是皱得老高,杨戬等玉帝气消了些,道:“陛下,小神以为,沉香拜净坛使者为师不足为患,那净坛使者本就惫懒,法力稀疏平常,教不出什么好徒弟,而那妖孽沉香自以为有了佛门依仗,心志松弛,更翻不出什么大浪来,陛下不必过于忧心。”
“那也不能放松!”玉帝高声喝道,“杨戬,你好生盯着那妖孽,要是他再敢上天生事,朕唯你是问!”
这是万神之上、睥睨三界的司法天神,第一次被玉帝斥责无能到如此地步,且还是因为一个十几岁的人间少年,诸神心思浮动,冷眼旁观者有之,鄙薄嘲笑者有之,但无一人,心思如嫦娥一般复杂难言。
曾经的杨二郎,如今的司法天神,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割裂地面目全非。
在西海决断之后,嫦娥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形同陌路,可眼见耳闻杨戬如此行事,仍是忍不住愤怒、痛心和失望。她本该早就对他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为何还会感到失望?!嫦娥心乱如麻,索性逼自己将所有心思都放在蟠桃宴的准备上,以暂忘杨戬此人,毕竟沉香已经安全,而解救三圣母之事,需徐徐图之,且先将眼前之事做完吧,只因王母隔三岔五,就要宣她和小金乌,询问蟠桃宴的准备情况。
嫦娥专心于蟠桃宴,暂不问外事,而下界的千年狐妖,一直徘徊在净坛使者庙附近,等待小玉的消息。
她等来等去,见小玉迟迟不肯去取宝莲灯灯芯,正欲潜入寺内、催促小玉时,忽有一股强劲的法力向她袭来,她用上毕生法力去挡,都无法避开,生生被震到几十米开外,胸口处痛得像要裂开,仰首喷出一口血来。
只一交手,千年狐妖便知不是那人的对手,她挣扎着起身想要逃跑,却见那玄衣人已缓步踱至她面前,张了墨扇轻摇,“这一掌,你应该受得心知肚明。”
千年狐妖捂着剧痛的胸口,“……杨戬……”
“看在狐妹的面上,我饶你一次,但这是唯一的一次,若你再敢生事,我下手绝不留情!”
玄衣人身影渐远,千年狐妖扶着树艰难地起身,“狐妹…狐妹……你为狐妹饶我……我也为狐妹,有着不得不做的事……”
自姥姥要她窃取宝莲灯灯芯后,郁郁寡欢的小玉,夜夜不能成眠,这一夜,她照旧辗转反侧,忽听有人传音入密道:“小玉……过来……”声音极其虚弱。
是姥姥的声音!
小玉惊得坐起,循着声音来到庙后竹林,见姥姥唇角血迹未干,神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样子,忙奔上前道:“姥姥你怎么了?谁打伤了你?!”
“是姥姥从前的仇家寻来了……”千年狐妖紧紧抓着小玉的手道,“姥姥心肺俱裂,最多只能撑三天了,现如今,能救姥姥一命的,只有那宝莲灯灯芯了……”
“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