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笔都被珍珠带着,如果不遇到麻烦,也许连用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珍珠回过神来,去叫了一辆黄包车。
百花楼里,温如玉果然留了座。
他要上台,需要提前妆扮,这时没有出来与她说话。除了珍珠,旁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私交甚笃,谢家妹妹们只知道姜翎爱听温如玉的戏。
温如玉名气很大,唱的不频繁,身体不好,以前唱完一出大戏,台上咳血,休养生息小半年才好。
一个月下来,他只唱几场。达官贵人都觉得一个活的温如玉要比死的温如玉更好,由他自己定日子。
每每开场,座无虚席。
视野好的地方,票价不菲。
温如玉给她留的位置极好,看得清清楚楚,边上还有空座,能放茶水点心。
京胡响,鼓声起。
今天温如玉唱的是双阳公主,他一袭正红映明黄色流苏戏服,头戴花翎,手执马鞭,饰演带兵救夫的双阳公主,携二使女出场,身段流畅,优雅自然。
姜翎不远处的空座忽然来人,正是戚无恙和盛小姐。两人来得稍迟一些,戏已开场,因此惹来许多不满的视线。
戚无恙比平时看起来更冷漠一些,脸色不太好看。盛小姐表情也很奇怪。
姜翎收回视线,专心看温如玉。
眼波流转,顾盼有神,唱腔圆润甘美,一旦上台,就化身为双阳公主,意气风发,与他平时的模样没有任何共同点。
“风萧萧惯长征千里战马,高耸耸峻山岭又无人家。”
“顾不得那路崎岖忙催战马,行来在歧路口路现双岔!”
这一段尤其精绝,台下喝彩声阵阵。
双阳公主视线始终在此流连,仿佛在看台下某个人。被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睛看着,不管是谁,都愿化去棱角,心中暗暗祈祷,再被看上一眼。
盛梦媛也不例外,沉迷于绕梁之音中,几乎忘记了早晨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