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扬,洒脱,还有一份怎么也掩藏不了的意气奋发。
好一份请婚书。
“这是少宫日前亲笔写的提函,送回沧溟大地令族内长老定了吉日于宗谱上缀上姑娘您的名字,族内长老便拟了几个日子,特来请少宫定夺——”
话还没说完,撕——地一声,整幅金云彩笺刹那四分五裂。
“小姐!!”匕清大惊失色瞪着被白素丢弃在地的残笺,只见转瞬又如无事人般继续把目光落在书案上,匕清盯着她的脸,只觉心跳都停了。
“下去做事。”冷冷的命令,声音平稳的没有一丝波澜。
“小姐……”匕清盯着地上的残片,心中有点慌乱。
“退下!!”
过了好久,人影终是散去,室宇终于又恢复了最初的安静,风影帘动,唯有桌案上发出细微纸页翻动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连这种细微的声音也停了,女子的目光落向桌下的那个角落,只是沉沉吸了口气,也只是一瞬,她就把目光转回书案上。
光阴似箭穿透七个日落星辰,第七日,白素站在夜阑大殿口望着徐徐朝她走来的身影,清晨的天宫雾很重,晨光稀冉,照着幽深的宫道柔和而明亮,远处的启明星还在点点闪烁,映出氤氲的光芒,这一幕的男人的身影仿若被精心的雕塑,全都在这一霎那,滟光掠影般映入她的视线。
夜綦瑧一身的雪衣已缀着纤尘,容色略显疲惫,目光若有所思,西禁外的阳光灿烂刺眼,他适应了好一蓕钼会才能睁开眼,只是当目光触及她那刻忽然变得闪烁,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袍,面色微潮,就立在不远处对她窘涩地笑了。
这一瞬间,白素的心很疼,可她尽力得让自己显得平静而安好。
“你过得好吗?”他忽然说,低哑却清澈。
白素心中微微一抖,眼眸很快湿润,点了点头。
是啊,看到你,我就好了。
只是当垂眸撇见他握在手心的玉轴绫锦,露出的银色巨龙之际,眸色忽然沉下来,眸底掠过一抹不可抵挡的哀戚。
眨了眨眼,她抬眸,微笑,迈脚,终于朝他敞开已久的怀抱奔跑而去。
一大早上,夜綦瑧就被重华殿唤了数回忙得脚不沾地,连着匕清亦跟着前后操忙着,冥王夤顼已于出禁的那刻赶赴玄天门出师点兵,龙骁涵也是领着学艺中的西海二皇子赶赴天界,这时的天庭沉静在战前的征云中,各方筹备,只为送这双双英雄赶赴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