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我这里简陋,没有什么好招待您的,若不介意便请坐吧。”
皇后闻女子言语傥荡,对她这一朝之母竟无一丝局促之态,显得足够的落落大方。慨然而笑,
“久闻杯雪姑娘巾帼须眉,陛下更是器重非常,本宫闻名久矣,今日见之当真不虚所言。”
眼前这位皇后,龙姒裹记得,姓千乘,单名一个祉字,便有福祐不息之意,足矣证明此女出自大家。
这话也不错,眼前这位女子正是龙宠无边,自帝轩辕琉铮登基二年来便册立宰相独女千乘氏为正宫皇后,其母更是大行皇后母系嫡亲胞妹,身份放眼举国算是尊贵至极。
而千乘氏族长,皇后之父严格说来是一朝武将,只惜英年早丧,族中无成年男子,最小的嫡出公子也未及笄。说到底,皇后乃是执掌凤印之人,稳坐后宫多年,却还是因无孕有龙子才有了后来侧妃慎氏的出现。
看着皇后的行止举措,龙姒裹心中暗暗也不免有些较量,自己虽非有母系姊妹之缘,但论宫闱之事,自己出自天家,从小几位长老耳濡目染也自是各海各宫之事,她此番而来的目的,自己虽摸不透内里,但也猜透了几分原委。
“妹妹有所不知,皇长子也随行,现下皇上让他陪着白姑娘去了,而本宫此番而来,是有几桩事与妹妹谈谈。”
妹妹?
龙姒裹闭了闭眼睛,心里说不出是几分的痛,嘴上也只是笑。
千乘皇后窥此女虽是负伤病弱,但不过也就轻轻松松的靠在一方软榻之上,可就是这一份动作油然而生的气韵令她心生警惕。
这样随性到刻骨的雍容透露而出的威仪,是来自长久严谨大家做派中才可孕育而出,即便闲散,也处处是风韵,容貌上说也不算得倾国至极,但玉姿仙态,自有一股清灵之气,凡间女子自己承认从未见过这般。
“娘娘万金之躯,姐妹相称是抬爱杯雪了。”她说的依旧很云淡风轻。
千乘祉笑得依旧迷人,并对此不打算否认。不着痕迹地睇了一眼她被纱布包裹的肩胛,心中更是沉了下去,这一幕,更是提醒自己眼前这个年龄与她胞弟相仿的女子,如今对整个盛德皇朝意味着什么。
“本宫此次来,一是携京都粮草及伤药慰问病疫之士,二来是想让皇子见证他父皇这一世皇朝的伟迹之刻,将来继承大统以固皇基之福。”说道此她亦笑起来,伸手轻柔握住龙姒裹的手腕,“这三来,对你与白姑娘,本宫是想做个安排。”
龙姒裹脸色一白,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她,眼中的震惊再也不加掩饰。
她想些什么……
龙姒裹喉头发紧,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心底更是分不清哪里更痛,下意识握拳捶了捶胸口。
可就在这时刻帐幔一掀开,沈容与走了进来,口中就道。
“皇嫂,就不见你,原来你到杯雪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