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使面皮僵了一下,不及细想,却被东帝一道声音,惊得差点窒了息,
“来者可是北辰相国孙挚?”
“正是孙挚。”
话语一落,四下哗然,不想北辰此番遣使而来,竟是搬动了一国之首宰的相国,古来二军交战,使节难逃杀害以供敌军泄忿而扬威,看来北辰此局赌大。
轩辕识了此人,对此不置可否,只道。
“相国连夜赶至,应是北辰有事通传,直言罢。”言语清朗,不见三分愁色,也并无加难于他,如此磊落气魄,孙挚不禁心生佩服。
“孙挚一来,奉我帝之旨奏上北帝亲笔国书。”说着俯伏将本献上。
轩辕直直望着跪伏之人,神色高深莫测,扬手接过侍官揍本,大掌一番,略云,不过一刻,玩味一笑,声音赫赫带着郁怒。
“北辰欲与我朝一举三战定江山?!”
四下闻言一片哄然,无数双惊怒眼睛刷地齐看向相国孙挚,剑出鞘成此起彼伏,王帐之内顿时剑弩拔弓。
孙挚神色倏然变白,缓缓环视众人一圈,心中闷恨交加,面上涩然一笑,泣而奏曰。
“老夫乃三朝阁老,一生为国。一子战死,一女和亲远嫁蛮族,但求巩固万世之皇基,不料世事多变,使臣一片苦心付之东流,如今膝下无血亲,但求东帝赐老夫一死,待得黄泉路上也寻得一由禀先帝空托。”
“相国当知晓,北辰数日前这一杀招折损了我东南多少将士。你以为这样如今我二国便奈何不了尔等北辰?”
轩辕看着跟前下跪之人,露出一抹冷笑来,
“如朕未说错的话,相国孙挚是被迫来送信的吧?”
孙挚心间一颤,暗叹东帝一双锐眼竟这样睿智,连他并非自愿而来都能探知,恐北辰朝堂之事怕也在他也悉知一二。
只道如今国师淮阴朋党作奸,蒙蔽欺君拟了个三战定江山之计,又逼得他亲自送信,枉顾他重臣之节,趁着东南二国为厉疾所累,妄想借此将二国生吞入腹,如此坏先帝之大业,当失天下啊!
“三战定江山,相国素秉忠良,怕这计是使不出您老之手罢。”
孙挚心中蔓延出前所未有的恐惧,寒着脸,已心却被他国君主窥尽,是酸涩是屈苦交杂,一时竟口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