萼华见龙姒裹眉峰紧蹙,有些为她担心。
也不过未及笄的年纪,可什么事都习惯自己隐忍。什么时候起,从前那个嬉笑至纯的女子,开始如蝶蛹般破壳而出,有了一副属于自己的忠义肝肠。
萼华看着龙姒裹沉默,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信步下了亭,在花丛间兜兜转转,眉目恢复柔和。自己不禁也沉默了,好半天后,她才又开口问:
“姒裹,北阴这么做目的不外乎是你,而你为何又不让天神知道你是为了他?”
那女子步调略略一僵,清亮的眸里有片刻的恍惚,随即轻轻笑开,
“姐姐,你知道么?白素死前说过‘从前以为伟大的是感情,最终才发觉强悍的是命运。阿裹从前不知其中深意,现在多少能领会些许,命数使然阿裹怪不得谁。至于得烟娆石,不过是阿裹私心趋使罢了。”她淡淡的说,侧过头看向她,“姐姐,你明白的,很多事虽然说不出口,但是有它的理由。”
“你顾及的是花神吧。”萼华突的开口说,言语驽定,心下不知怎的有些泛酸,“你怕她介意,是不是?”
那道身影果然怔了怔,带着一丝窘困,那哀伤淡淡的落尽萼华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晦涩,尽管她掩藏得很好。
“阿裹怕的是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烟娆石即是选中轩辕为其宿主,那么也只有得了他应允的才能为她所用,当初那场交易也不过是换得他一句心甘情愿。
只是如此悖天逆命的行径,她只是恐六界之人多想罢了。
“夜子硕不会领情的。”萼华听她四两拨千斤的回答,说出最显而易见的事实。
司命天神是什么性子,处了那么些年又怎不会知道?!”
“那就找一个让师父领情的法子。”
龙姒裹说着双眸闪过一抹皎洁的笑,仿若胜券在握。
萼华怔住,凝视着她挂面容上始终未褪去的笑意,心房一瞬收紧,眸光复杂,良久终化作沉沉心叹,
“如果你和他并非师徒,如果没有白素,没有花神……”
看着龙姒裹仔细想倾听却闻不得的微恼容颜,她依旧在自声囔囔,“如果没有这一切,夜子硕怎么可能不会爱上你……”
这么合适的两个人,又有什么力量能阻止他们相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