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蜡黄,眼睑青灰浮肿,眉宇间带着大病未愈的病态,两道眉十分不舒服地绞在一起,额头挂了层密匝匝的汗液,嘴唇干燥得裂开两道血口。
唐靖西隐约意识到什么,旋即着手解开病人E的病号服。
那下面果然打着绷带,纱布染血,颜色有新鲜的,也有凝结成深褐色的。随后,他又隔着裤子摸了摸病人的腿,他的大腿也裹了层厚纱布,触感硬胀,多半是伤口没养好,出现了发炎水肿的情况。
他侧头看向乔臻:“这人是不是拍摄阿波罗受伤的那个?”
乔臻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见过?”
“没有,猜的。”
唐靖西边说边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面翻出几瓶退烧消炎的药。乔臻看他忙活就主动去接了杯水,然后一个扶起病人,另一个捏嘴喂药,把药片胶囊一股脑儿灌进去。
唐靖西道:“伊萨瑞尔是来自噩梦的怪物,所以不难想到病人E必然跟阿波罗有过接触,而且不是普通接触,至少也得是留下心理阴影的那种。”
“嗯。”乔臻道,“这人我见过,马来华裔,也是迈克尔博士手下的研究员,具体叫什么不知道,还是因为被实验体伤了才听说的。”
唐靖西点头:“这就对了。”
乔臻跟心里默默盘算,半晌后道:“现在就只剩下两个玩家没确定了。”
唐靖西四下看了一圈,视线最终停在床头挂着的病历簿上。
“医生J好办。”他取下病历簿,翻到写有昨天早晨查房记录的那页,指着会诊医生的签名说,“医生会来重症室,我们等到早晨就能知道阿J是谁了。”
眼下病人E高烧未退,没有清醒的迹象,再加上人家浑身是伤,就算醒过来也很难帮上忙。
不过也不算是全无收获,最起码又确定了一名玩家的身份。
这次密室特殊,参与密室的人也特殊。
尽管不够熟悉,可好歹也是同一机构下的同事,完全放任不管着实于心不忍,能力范围内能多捞一个算一个。
唐靖西跟心里松了口气,转身离开病人E的床帘,目标明确直奔那张空着的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