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说了声:“我进来了。”
床上的人影小幅度地动了动。
他便朝她走去。
到了床前,迟怿弯下腰,一边仔细观察她的脸色一边柔声问道:“你还好吗?”
她大半个脑袋都缩在被子里,露在外面的黑发有点乱,额头上的发丝已经被汗打湿了,一绺一绺地粘在皮肤上。
“嗯。”
被子底下的人轻微地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迟怿用手指帮她理了理额头上的湿发,又将掌心盖上去,渗满了汗的皮肤黏腻冰凉。
他轻轻拉下她几乎盖过鼻子的被子,见她脸色苍白,眉心紧皱,双眼紧闭,牙齿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满脸都是痛苦。
看起来一点都不好。
迟怿的心里涨满了酸涩。
心疼的滋味涌上来,那种心底软成一片却又无能无力的感觉,让他煎熬。
恨不得能替她承受这痛苦,恨不得立即让她脱离这痛苦。
他轻抚她的头发,狭长的眸子浮起一片水光。
随即像想到了什么,他替她掩了掩被角,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
“嗯。”
岑果已经被疼痛折磨得没有力气点头了。
其实她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脑子昏昏涨涨的,好像要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有人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