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驴车在城外大道上奔驰,速度越来越快。
顾剑棠难以压抑心头疑窦,终究还是掀开了车帘。
“我原以为,你会争分夺秒地强记剑诀。凭你的头脑应该不难想到,我肯定会把它抢回来。”
任真盯着前方的道路,随意地点头,看不出任何情绪,更没有被刚才那一幕吓到的迹象。
顾剑棠搓弄着发白的指节,眸光冷冽。
“卖弄口舌,耍小聪明,这些都是取死之道,绝非智者所为。你年少气盛,还没学会收敛锋芒,就死在我手上,未免有些可惜!”
任真没有说话,神色平静,稚嫩眉眼间透着一股冷意,宛如林间晨雾,让人捉摸不透。
顾剑棠一怔,精神有些恍惚。这一刻,他眼前产生一种诡异的错觉。
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他莫名恼怒,寒声道:“蠢货,如果我是你,一开始就会收起那些小聪明,装作毫不知情,默默把我送出城,而非屡次试探,得寸进尺!”
任真低下头,似乎是在思索。收起一路表现出的乖张个性后,他认真得完全不像是十六岁的少年。
顾剑棠眉梢上挑,如同两柄小剑,崭露出压抑许久的怒意。
离金陵城已经有段距离,他不打算再隐忍自己的锋芒,更不想再忍受这个少年。
“说说你在城门前耍的花样,我不介意让你再多活一段路。”
他的语气强硬,不容忤逆。他知道,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可能就是,任真做了某些手脚。
任真侧身看着他,眼神嘲弄,没有丝毫畏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