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额头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他只想太太平平地把这尊神送走,不想表现出任何政治立场,事实上,他也是靠这个本事才能平平安安当了半辈子知县。
韩厉不与他多说,又问:“石主簿上京述职,是向何人述职?”
刘全刚被韩厉提醒了一把,这会不敢再敷衍,忙道:“此事下官确实不知,不敢乱说。只不过,上京述职这事来的很突然,按理应先到县衙,再由下官代为传达,可直到现下,都没接到任何消息。”
韩厉道:“将将三月,上京述的什么职。”
“我也奇怪多日了。”刘全应道。
他本就对此事多有不满,觉得石主簿故意跳过他与上面联系,是怕自己分了好处。
不过念及石主簿已死,他那中庸之道又冒了出来,说上一句不好,总要再加上一句好。
“下官虽困惑,却没多想,只因石主簿一向好交,保不齐曾与某位大人有过交谈,被人赏识。”他又道:“石主簿平日往来文书皆由许秀才负责,他应该最为了解,可惜这人不中用,刑具才上就晕了过去。”
韩厉道:“今日已经晚了,晕便晕了,明日便不让他晕了。”
刘知县擦汗,早闻炎武司刑罚奇诡多样,这晕不晕的,居然还能由人力来掌控。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三堂。
刘知县请韩厉上座。有衙役进前,递上一份清单。
“石主簿遗物已清点完毕,请大人过目。”
刘知县接过,交与韩厉。
韩厉快速扫了一遍,问:“怎么没有那个叫杏花的丫鬟卖身契?”
衙役道:“卖身契一共两份,是从石夫人遗物中搜到的。两名丫鬟分别叫菊花和梅花,是石夫人从娘家带出来的。另有两仆卫是雇工关系,并没有卖身契。”
刘知县问:“不曾有遗漏?”
“大人亲自吩咐,小的们不敢轻心。”衙役道,“或许杏花并非卖身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