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对她的衣食起居,事无巨细,都要人一一回禀。
当下朝回来听见她只用了半碗乌鸡白骨汤的时候,眉头一皱,又叫了人重新热了一碗汤亲自送过去。
“先别睡,再用一碗再睡,省的晚上又被饿醒。”
萧凛站在床边,点着了一盏小灯。
柔嘉却当是没听见,仍是闭着眼不转身。
她虽闭着眼,但眼睫又长又翘,一颤一颤的,被火光照着,在墙上投出了细密的影子来。
最近肚子里的孩子长得快,她正是胃口大开的时候,因此萧凛也没勉强,只是故意拿勺子搅了搅熬的浓浓的汤。
“你真不喝?那朕喝了?”
浓郁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柔嘉捏紧了被角,仍当时没闻见。
可她越是抗拒,那映在墙上的睫毛影子颤的愈发厉害。
萧凛无声地笑了笑:“那朕喝了。”
他说着,当真慢悠悠地搅着勺子。
青瓷碰撞的清脆声响一传来,柔嘉胃里一抽一抽地紧,终于还是忍不住夺过了碗:“我喝!”
那种事有什么好在意的,柔嘉一碗汤喝完,心情慢慢平静了些,反正她现在只要把孩子生下来就和他再无关联了。
只是似乎这汤的后劲太大了,晚上又被他热热的抱着,柔嘉翻来覆去,隐隐有些焦躁。
当萧凛起了两次夜,净室里哗啦啦地响着水声的时候,柔嘉忍无可忍还是睁开了眼,起身直接将内室的门关上:“你出去睡,别吵我,外面多的是人陪你。”
萧凛刚冲了凉,身上的水汽还没干,一见她关门,一手把住了门边,那门又被推开了一条缝。
两个人隔着一条缝对峙着,萧凛扔了手中的帕子,微微皱了眉:“大半夜的,又闹什么?”
柔嘉不想理他,抿着唇执意推着门。
她那点力气,萧凛一只手便能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