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刚才……”柔嘉声音慢慢低下来,身边躺着一头虎视眈眈的凶兽,她能睡着才怪。
柔嘉也不管他,撑着手臂便想从他身上爬过去,可刚准备跨过去,原平静的人忽然屈起了腿,一翻身别住她的腰反压了回来,『摸』着她的脸低低地哄了一句:“乖一点。”
这肢势实在太过危险,总令她想起往常的某时候,柔嘉立即便卸了劲,咬着唇不再说话。
皇帝看着她无处安放的手无声地笑了笑,慢慢捉住她的指尖和自缠在一起,抱着她又睡了个回笼觉。
春日里来就容易犯困,和风徐徐地吹着,阳光暖暖地晒着,两个人呼吸渐渐一致,齐齐睡了过去……
白世吾太极殿的求见的时候,等了许久,才看见皇帝出来,仿佛刚刚才醒似的。
他重重咳了一下,俯身跪拜:“老臣参加陛下。”
“舅父不必客气。”皇帝赶在下拜前扶了一把,又转头对张德胜,“拿把椅子来,舅父双腿有寒症,不宜久站。”
白世吾咳嗽了两声,推辞:“陛下折煞老臣了。”
“舅父不必如此,你我既是君臣,也是舅甥,不必如此见。”
白世吾听了他的话这才顺着坐了下去:“老臣便倚老卖老了,一把老骨头了,中不了多少用了。”
“舅父何出此言,朕瞧着您精神矍铄,老当益壮,再做十右丞也不成问题。”
“岂敢岂敢,老臣都这把纪了,若不是先帝所托,早就告老还乡,回家含饴弄孙了。”白世吾捋着胡须连忙摇头,一抬头看见皇帝唇边有块血痂,又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微微警醒了一番,但嘴上还是切地问,“陛下近来可好?”
他唇边的血痂太过明显,皇帝『摸』了『摸』,心里不由得想起个牙尖嘴利的罪魁祸首,当下便打算回去后要好好她该怎么服侍人,这念头一起,他忽然有浑身热,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许多训她的手段,喉咙微微紧。
但眼前还有个棘手的人,于是他强压下了燥热,手指移了腮上:“近来有上火,夜间睡得不太安稳,火气冲破了嘴角。”
上火?
之前从霜回去跟他隐约提过一耳皇帝好像宠幸了个宫女,因此对于他这番说辞,白世吾自然不信的,但皇帝么,幸个人又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皇后之位最后落了白家手里就行。
因此他当时并没在,反倒绷着脸训斥了女一通,让她不要拘泥于女情长,把目光放长远。
如今仍是这样,皇帝既不开,又没册封,大概只是个夜间消遣的玩罢了,白世吾便假装不,一脸担心地劝:“春日里天干,的确容易上火,陛下可要保重身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