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帘子拉的严严实实,隐约只听得见细弱的呼吸声,像游丝一般细细的传出来,叫人连手脚都不由得放了轻些,怕惊着她。
离得近,徐医甚至能见皇帝那领口处印着一枚深紫的吻痕,骨节分明的手上划着缕长长的抓痕,和他整人一贯的冷静自持大不相符,叫人浮想联翩。
连皇帝都成了这副模样,徐医实在不敢想象那位娇弱的小公主会被折腾成什么样。
他正要掀开帘子,可手刚搭上去,皇帝忽又改了主意,斥了他一声:“退后。”
徐医一听连忙松了手,躬着身后退。
他是医,在医者眼中患者只是患者而已,绝不至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但皇帝既已发了话,他也不敢多问,立马松开了手。
皇帝何曾不知晓这道理,他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但此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叫人见她任何一寸皮肤,只要有人靠近,他心里就古怪的像有一把火在烧一样,最后喝退了医,亲自掀开了帘子进去。
大概是他留下的记忆过深刻,那气息一靠近,即便是在梦中,柔嘉也下意识地想往里缩。
只是她来不及后退,那纤细的脚腕便一把被他攥在了手里。
两只脚踝上都留着明显的指痕,依稀是当被他握着折上去留下的,此他再一碰到那一圈青紫,柔嘉吃痛,忍不住微微皱着眉轻呼了一声。
她大约是真的怕了,那腿疼的都快痉挛了,不住的往回缩,皇帝攥着的手终稍微松了些,轻轻地将她受伤的那只脚拉到了被子外。
她的脚圆润白皙,只有他一手长,一触及到外面微冷的空气,便有些害怕地蜷着。
“别动。”皇帝收着手不放,低声制止着她。
柔嘉正是浑身难受又格外脆弱的候,一听见他的训斥,眉微微的蹙着,眼睫转眼便润湿了,将哭未哭,泫然欲泣的样子,叫人忍不住心怜惜。
大概是昨晚对她做的实在过分,皇帝神『色』稍稍有些不自在,俯身贴着她的耳边低声安抚了两句,才哄的她慢慢放松下来,那只被握住的脚踝也不再挣扎。
徐医远远地侯在一旁,只听见那帐子里传来絮絮的低语,声音轻缓的叫人难以联想到是平日里说一不二的皇帝,微微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低下了头。
室内静悄悄的,皇帝抚着她汗湿地额发,忽然有些情不自禁,正欲吻下去之,余光里瞥见一片靛蓝的衣角,才意识到还有人在场,神『色』顿又清明了起来,慢慢抬起头,一派正经地转向外面道:“拿些金疮『药』和干净的棉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