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成这样深夜去皇兄的寝殿,柔嘉本就万分屈辱,没想到又遇见了高彦昌,她愈发的窘迫。
张德胜小跑着追上来,一抬看见她几乎哭出来的样子,连忙躬着子赔礼道:“公主,奴才方才出言训斥,也是相机行事,请您勿见怪。”
柔嘉偏过,将泪忍了回去:“公公,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只是心有些过不去这个槛罢了。
张德胜虽是明白,却不敢多说什,只是开了门引着她过去:“公主,陛下正在处理政事,您先去偏殿等一等吧。”
迟早都有这一天的,柔嘉沉默了片刻,还是跟着进了门去。
西暖阁,皇帝在和几位大臣议事,议了许久正有些疲累,远远地看见殿门开了一条缝,从外面进来个形苗条的小太监,他收回了目光,忽有些出神,开口道:“诸位爱卿暂且休憩一会儿。”
皇帝平时议事常常一连数个时辰都不停歇,精神奕奕地叫招架不住,此番难得休息了片刻,那些年纪稍大些的老臣不由得松了口气,跟着张德胜去外间些茶点。
柔嘉一见一群大臣忽然出来,连忙朝边上的博古架旁避了避。
皇帝瞧见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得一哂,轻轻朝张德胜咳了一:“茶有些凉了,换壶热的来。”
张德胜一听,很机灵地将茶壶递到了柔嘉,低吩咐她道:“你送进去。”
那多看着呢,柔嘉缩着不去接,不敢进去。
可张德胜执意塞给她,一副绝不罢休的样子,柔嘉没办法只得拎着茶壶进去。
淅沥沥地倒了一杯茶,柔嘉硬着皮递给他:“陛……陛下请茶。”
她材匀称,皮肤极白,便是穿着这一藏青的太监服也别有一番韵味。
袖笼肥肥大大的,显得那『露』出的一截腕越发的白,就像淤泥钻出的芦芽一样,细腻柔嫩,令皇帝不由得想到了昨晚,有些心猿意马,但他表面上仍是一副一本正的样子,低斥了一句:“站那远做什,近一些。”
和外面只隔着一道屏风,柔嘉不想引了注意,只好顺了他的意,端着茶水靠近。
“再近些。”皇帝仍是不满意,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柔嘉不敢出,忍气吞地又走近一些,直接递到了他前,皇帝才不紧不慢地伸去接。
不过那搭到了骨瓷杯上没有停,反倒捉住了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