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曾说“朕”,就如同……寻常男子在对着岳父表明痴心一般。
叶非晚的心,蓦地狠狠动了一下。
她猛地站起身,满眼无措看着仍蹲在墓碑前的男子,她不喜欢他对她好,他也不该对她好。他们之间……
“怎么?”察觉到她的异样,封卿抬眸望着她,反问道。
叶非晚却如受重击,脸色苍白,下刻猛地转身朝马车走去,脚步凌乱却飞快。
封卿凝眉,望了一眼墓碑,终转身跟上前去。
马车内一片寂静。
叶非晚自回到马车,便始终垂眸不语,手指死死攥着衣袖,唇不见血色。
一直以来,她被封卿逼迫回京也好、留在宫中也罢,始终是平静的,因为她的心如止水,在哪里都好。
可是方才,当察觉到自己的心竟只会为了他平白几句话便动了后,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惶恐蓦地便涌了上来。
封卿不是她能爱上的人,他心里有旁人,他是帝王,将来注定无法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不是她的归宿。
“到底发生何事?”封卿紧皱眉心,脸色都阴沉下来,看着魂不守舍的女子,下刻却又突然想到什么,眉目添了几分紧绷,“伤势未好?亦或是肩头又痛……”说着他便欲伸手,探看叶非晚的肩骨。
手却僵住。
叶非晚反应格外剧烈的避开了他的手——自受伤归来,她第一次逃避他。
封卿顿了顿,良久:“……为何?”
叶非晚睫毛一颤,方才的逃避,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他的手哪怕未曾碰到她,都万般灼人:“方才在我父亲墓前,你为何……说那番话?”她徐徐开口,终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