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卿面无表情:“是又如何?”
“这于礼不合啊,”陈太师苦口婆心,“那养心殿本是圣上的寝宫,当与后宫分开,便是皇后都不可随意进出,而今皇上竟留一陌生女子……”
“她非陌生女子。”封卿打断她,心中越发的烦躁了。
陈太师一顿,小心看了眼皇上:“那……皇上可是心仪那位姑娘……”
“怎么可能!”封卿几乎下意识回应,语气全然不复方才的冷然,反而添了几丝慌乱。
陈太师望着他,细思片刻:“既是这般,加之圣上应下为那位姑娘择一佳婿,”说着,他抬眸小心看了眼封卿,见后者再未打断方才继续道,“那位姑娘已过婚嫁年岁,在养心殿免不得陛下被说色令智昏,老臣心底倒是有一心仪人选……”
“啪——”刺耳的声响。
封卿手中,又是一根毛笔被生生折断。
陈太师倏地住口。
封卿却仍旧面色平静,无波无澜:“陈太师也是来替今晨那女子说亲的?”
“是,是。”陈太师竟觉得心中有些紧张。
封卿垂眸,看着手中被折断的毛笔,容色紧绷,声音无恙:“不知陈太师心仪人选,是何人?”
陈太师不疑有他,沉声道:“实不相瞒,是老臣门下一门生,那门生性子温和,生的也是俊逸如兰,待人友善,才高八斗,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未曾娶妻,家中只有一弟,性子虽活泼,但也是正义良善之辈。”
陈太师名下,门生不少,但陈太师为人素来严格,鲜少这般夸人。
封卿听着陈太师所言,不知为何心中竟一阵不祥之感,他缓缓将手中折断的毛笔扔下,手心被扎出了些许血痕。
他怔怔望了那血痕良久,抬眸看向陈太师:“不知陈太师的门生,姓谁名谁?”
陈太师笑了笑:“那门生,皇上应当也是认识的,姓南名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