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翻看着手中章折,良久方才将章折放下,皇帝驾崩后,朝堂之上均是靖元王坐镇,而今这靖元王妃,他们当真不敢如何。
“王妃,本官听闻,你曾在先皇驾崩当日,见过先皇,是也不是?”大理寺卿沉声问着。
叶非晚颔首:“是。”
大理寺卿皱了皱眉:“见你之后,先皇便突然病发,且床榻红绸落地,证明其中大有缘由,又有人在养心殿找到了一个银簪,经过多方比对,那银簪簪尖的血迹,与先皇掌心伤口一致。王妃还有何可说的?”
叶非晚垂眸,良久摇摇头。
她没什么可说的,这件事从头到尾,她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大理寺卿停顿片刻:“那日晨,更有人见到王妃佩戴此银簪。”说到此,他将银簪拿了出来,“本官听闻,这银簪乃是靖元王所赠,是也不是?”
叶非晚睫毛一颤,缓缓抬头看着大理寺卿手中的银簪。
前世封卿鲜少亲自送她礼物,此簪便是其中一个。未曾想,最终她用银簪刺入他腹部,也算给前世的情谊一个了结。
今生,这个银簪……却又成了她的罪证。
“王妃?”大理寺卿见她久不语,沉声唤着。
叶非晚猛地回神,死死咬着苍白的唇角,口中尝到几丝血腥味,她才勉强松开,低低应道:“是……”
“此簪是不是本王所赠,亲自来问本王,岂不是更为方便?”叶非晚的话并未道完,便已被堂外一人好听的声音打断。
叶非晚身形一僵,蓦地回首,正看见封卿一袭蟒袍缓缓而来,发间金黄色冠带微微拂动,越发衬的他清华无两,矜贵无双。
他缓步走入,却在看见叶非晚时脚步顿了顿,继而眉心紧皱,她……瘦了很多,仿佛一阵清风便能吹走。
“下官参见王爷。”大理寺卿匆忙从审案后走出,跪在地上,周遭官员更是纷纷下跪。
整个大堂,唯有叶非晚站着那儿,直视着封卿。
“都起来吧。”封卿随意应道,目光自那枚银簪上一扫而过,随后站在叶非晚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