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觉得灼人的,是他的心。
下刻,扶闲却似想到什么,他凝眉转身,却见那女人依旧站在厢房门口,神色茫然中夹杂着小心翼翼。
心中似乎更不悦了。
叶非晚望着扶闲的背影,始终不知该不该跟上前去。
她刚刚看见了扶闲飞快离开她的表情,像是嫌弃一般。
她认识这样的神情,封卿总是用这样的表情面对她。
只是这一次,她不愿再惹人厌烦了。
“怎么,你便是这样伺候人的?”男子微扬的声音带着几分怒火从厢房内传来,“不想要月俸了?”
叶非晚猛地抬头,正看见扶闲不知何时重新站在厢房门口,正皱眉望着她,虽然如以往一般满眼不耐,却全然无方才那一抹让人怯懦的嫌弃。
她一怔,继而眼睛一亮:“扶闲公子?”
“去,给本公子将洗脸水打来。”扶闲递过来一个铜盆,朝着院落的水井点了点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派头。
叶非晚:“……”最终,为了那一千两的月俸,以及那五千两的欠银,她认命转身,朝着院落走着。
这样才对,扶闲望着女人的身影,心中倏地冒出这样的念头来,她哭丧着脸时,太丑了!
丑到他看着都心中不爽!
没错,他只是……想让自己心情舒畅些罢了!
……
想她堂堂大晋前首富的千金独女,权倾朝野的前靖元王妃,而今竟只能做些这种苦活计。
叶非晚艰难打出一桶水,心中不无怨念的想着。
到底是没做过重活的,才打了一桶水,手心便被磨红了,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从不生茧,然而一旦做了什么,总是直接起了水泡,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