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羡渔紧抿唇角,未曾言语,却满眼惊惧,良久,他蓦然道,“七年六个月四十二天。”
“什么?”叶非晚不解。
叶羡渔却陡然抬头望着她,笑了出来,笑意苦涩:“她跟在我身边,七年六个月四十二天。”本以为不记得,没想到……竟记得这般清楚。
叶非晚望着他添了悲戚的神色,夜色暗淡,竟盈了他满身孤寂,良久,她垂眸低语:“大哥,对不起……”
“……什么?”
“我骗了你,”叶非晚声音艰涩,“我让玄素离开的……她此刻,应该正在城外十里外的云来客栈。”
“你说……”叶羡渔声音一紧。
叶非晚点头:“是我的错。”
“……”他静默了许久,最终轻叹一声,“没走就好。”下刻,声音微扬,“上马车,下扬州。”
叶非晚顿住,一动未动。
“怎么?”叶羡渔蹙眉。
“大哥,玄素说,亥时你若始终未曾寻她,她便会彻底离开,”叶非晚抬头,眨了眨眼睛,“而且,我不想同你一起去扬州。”
“你胡说什么?”叶羡渔声音难得严肃了几分。
“我是认真的,大哥,”叶非晚扯出一抹笑,“我舍不得啊……”
“休要再胡闹,你舍不得什么……”
“封卿。”叶非晚抬眸应道。
她撒谎了,可是她只能撒谎。
她的通缉令、扬州城那些监视大哥的人、大哥好不容易闯出来的茶路,不能再因她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