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卿饮的酒,比她多上太多,他应当快意识混乱的,可是,他双眼反而冷厉的吓人,他说:“叶非晚,你知道,本王最恨欺骗,你若敢如成亲前一般,便不要怪本王恨你。”
恨?
叶非晚勾唇扯出一抹笑,伸手,轻轻将他散乱的发拢到身后:“那便恨……”
“啪”的一声细微声响。
叶非晚的话并未说完,封卿便已将她的手挥开,声音阴鸷:“本以为你不过粗鄙骄纵了些,却终是本王高估了你。”
话落,他猛地转身,打开房门朝着门外快步走着,待看见外面一个下人都没有,他脚步一顿,那个女人……果然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叶非晚一人静静站在內寝中,大开的房门冲进来一阵阵的凉风,只穿了一件单衣的她,被冻的瑟缩了一下,而后缓缓垂首看向自己的手背。
他对她,真的毫无怜惜,手背上,有一片红印,是他挥开她时留下的。
原来,他一直觉得她是个粗鄙骄纵的人。
原来,粗鄙骄纵,都是高估了她。
他方才的眼中,那**裸显现出的,是毫不遮掩的厌恶。
她在他心中,究竟有多不堪啊!
院外,一阵阵水声。
叶非晚一怔,似想到什么,朝外面走去。
空落落无一人的院子角落,有一口井,井水冰凉,本是冬日藏冰之处。
而今,他却正用冰凉刺骨的寒水,一遍遍往自己身上泼着,竭力维持着清醒。
他的长发已彻底凌乱,衣襟前也已变得松垮垮的,脸色被冻得发白,他鲜少这般狼狈,而今……是因为她。
他应当会更加厌她恨她的吧?和离一事,他应当也会立即答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