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瞬,却在孩童跑到叶非晚跟前时趔趄了一下,纸鸢也随之抖了抖,眼见便摇摇欲坠。
叶非晚心中一焦,三两步上前将线拿了过来,收紧了些,待得线绷紧,复又慢慢松开。
纸鸢飞的极高极稳。
叶非晚示威般扭头朝着扶闲望了一眼。
她早就说过,她纸鸢放的极好,不似某些人,连放都放不起来。
下刻,她已转过头去:“去吧,”叶非晚将线递给那孩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那位大哥哥既然将银两已给了你们,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了。”
“嗯。”孩童重重点头,欢快朝着远处跑走了。
扶闲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女子,方才她对他得意挑眉的模样,竟真有几分那画像上骑马疾驰的女子,难得的……娇惯又不失意气。
“看什么?”察觉到他的目光,叶非晚微蹙眉。
“没什么。”扶闲已飞快摇首,转身朝着马车处走去,口中不忘道着,“叶非晚,你又欠了本公子五两银子。”
“那分明是你给那孩童的。”叶非晚反驳。
“难道不是因着你要放纸鸢?”扶闲挑眉。
“分明是你要放纸鸢!”叶非晚无奈,“是你自己花了三钱银子买的纸鸢。”
“也便是说……”扶闲思忖片刻,“本公子花钱买了纸鸢,本公子却没放,你倒是放了几把,倒成了本公子的不是了?”
叶非晚被扶闲强大的借口所震慑,张了张嘴,最终选择了闭口不言。
天色终有些不早了,马夫见到二人折返,匆忙驾马车朝此处行了几步。
扶闲走在前,暗绯色的外裳在风里飘着,他一挥袖便要登上马车,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抓着马车沿:“对了,叶非晚,不是罪有应得,最起码本公子所看见的,不是罪有应得。”
他的嗓音带着不同以往的认真,下瞬,已然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