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少官员权贵都来了。
叶非晚将叶长林的灵柩埋在了娘的旁边,两尊坟墓比邻而居。这是父亲生前的嘱托,二人也算是在地为连理了。
葬礼极为隆重,不少人对她毕恭毕敬道着“节哀”。
叶非晚知道,若非她身边的封卿,好些人无需对一介商贾行礼。她也便尽着王妃与叶家长女之责,对每个人以礼相待。
约莫午后十分,本就阴沉的天突然灰蒙蒙的,开始断断续续飘起了雪。
宾朋也相继离去。
叶非晚目送着那些人离开,直到空寂无人,她挺得笔直的腰身,才一点点颓靡的弯了下来。
很累。
“叶非晚。”身边,封卿突然开口唤她。
叶非晚滞了滞,没有应声。
封卿却知道她在听:“你若是难过,不需要故作坚强。”他的声音很轻。
叶非晚睫毛一颤。
方才,每个人都对她说“节哀”,可每个人都会或是小心或是讨好的看向封卿。
那些人的目光,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她,她不过是沾了封卿的光罢了。
许久,她摇摇头:“封卿,我很难过。”她承认道。
封卿双眸一动,她终于肯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几分脆弱,而不是如前几日般,始终面色无波,仿佛……一个石头人般。他的喉结滚了滚,似要继续说些什么,却没等开口已被打断。
叶非晚仍旧望着坟墓:“……可是,封卿,在你面前,我哭不出来。”
她曾经,可以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他,可是,终究只是曾经而已。
封卿身躯僵持,她说她在他面前哭不出来,可是……那晚,她在扶闲面前,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