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叶非晚方才缓缓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见前方不远处的人影。
封卿似乎也在望着她,目光死寂,气场越发冰冷。
叶非晚怔了怔,即便是在夜色中,她也能望见封卿的脸色似乎极为苍白,白衣微乱,在寒风下轻轻拂动着,长发被吹的绕到身前。
他总是风华无二的。她早该知道了。
许久,叶非晚抿了抿唇,平复了心中的波澜,声音安宁:“王爷前来,可是有事?”只是,终究担忧着封卿再上前,她始终挡在扶闲跟前,未曾闪避。
封卿依旧凝视着她。
她当初用尽手段嫁入靖元王府,嫁给他;她自己亲口说“往后,叶府便是他的第二个家”;她亲自带着他回叶府省亲。
而今,她不去问她身后那个无关男人为何在此处,却问他为何前来!
“无事,便不能来了?”他开口,声音冷静,唯独双目阴沉漆黑,如暴风雨欲来。
叶非晚微顿,许久轻道:“若是无事,王爷便先行离开吧。”
她以为不想将爹去世的消息告诉他了,和离书既已下,二人的瓜葛便越少越好吧。免得纠缠深了,往后离开的再有所顾忌。
“叶非晚,你就这么着急护着你身后那人?”封卿陡然开口,声如死水,无波无澜,却听的人胆战心惊。
叶非晚一顿,微微侧眸看了眼身后的人。
扶闲也在望着她,并不言语。
“我无需向王爷解释了。”叶非晚垂眸,淡淡道。
封卿一滞,她连解释……都不愿了:“也对,”他讽笑,“方才留下一封和离书,而今便和旁的男人拉拉扯扯。想必,和离也与他有关吧?”
“和离书?”身后,扶闲的声音慢悠悠响起,“叶非晚,你要和离了?”
叶非晚抿了抿唇,手不觉揪着身侧的衣摆,她平日里如何大胆,可总归是女子,和离一事是家丑,她在外只想与自己留几分薄面。
却从未想,封卿便这般直截了当的戳穿。
果真……不在乎,才会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