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是个坚强的孩子,或许没有严卉早熟聪明,但是长期家暴并没有让她心智出现问题,她成绩中游,擅长画画,也有自己的理想,小小年纪心里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样一步步离开她的爸爸。
她的生活并没有完全绝望,所以她才一直不建议严卉过多的参与。
可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了。
她靠近楠楠蹲下的那一瞬间,楠楠抖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咬住嘴唇企图用痛感让自己镇定。
沈惊蛰看着楠楠,拉起她的手。
“我们悄悄的进去好不好?”沈惊蛰对着楠楠笑,弯着眼睛,翘着鼻尖,“就我们两个。”
她笑得很开,在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的情况下,只有她一个人拉着楠楠的手,平视楠楠,笑得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用了悄悄的,甚至还冲着楠楠眨眼,像是要分享秘密的样子。
“就我们俩。”她强调,握紧楠楠的手。
楠楠没说话,她一直盯着沈惊蛰,从一开始的戒备恐惧,到因为她笑得太真诚,眼底出现了一瞬间的怔忡。
在经历了噩梦之后,她本能的对这样的轻松感到舒服。
就她们俩,偷偷的,没有其他人。
不会再问她痛不痛,也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一再提醒她那场噩梦就和脸上已经麻木的痛觉一样,是真实存在的。
她在跟着沈惊蛰进去的时候,偷偷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严卉。
严卉从昨天看到她开始,就被吓着了。她身上的伤痕太多,都还没来得及全部露出来,严卉就吓得捂住了眼睛。
她唯一的好朋友,一直在帮她,她还有个警察爸爸,严卉说,她爸爸有枪。
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一直害怕她,会不会一直都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和班里的其他同学一样。
她又偷偷的看了一眼,然后感觉到沈惊蛰停住了脚步。
“严卉。”沈惊蛰阿姨喊她最好的朋友的名字,她的声音很好听,不严肃,还带着笑。
她看着她最好的朋友飞快的跑过来,眼睛一直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