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套着一件巨大的黑色羽绒服,戴上了羽绒服后面的帽子,整个人缩在帽子下只露出了一张脸,脸很小,在手机反射的光亮下,看起来有些苍白。
老严拎着一袋子东西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拿起手里的烟就着沈惊蛰嘴上的烟头借了个火。
吸了一口才把手里的袋子丢给沈惊蛰。
“怎么又还回来了?”沈惊蛰低头看了眼,皱眉。
“正常人送礼都不会送八斤软糖。”老严喷了口烟圈嫌弃,“我家闺女还在换牙,这八斤糖吃下去估计直接就可以装一副假牙了。我给她留了一半。”
沈惊蛰笑,吸了口烟眯了眯眼,把手机揣到兜里,那一袋子花花绿绿的软糖随意的丢在脚边。
“那小子还在?”老严眼角看到局子门口晃过去的身影,看身形应该还是他。
沈惊蛰点头,院子里没什么灯光,老严在烟雾下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看到她手里的烟忽明忽暗。
“我问了老钱。”老严和沈惊蛰一起靠着墙,面对着公安局大门,“老钱年后要调走了,这小子是过来接他位子的。”
沈惊蛰指尖的烟颤了颤,又狠狠的吸了一口,呼出的烟圈糊了眼。
“很不错了,老钱在电视台的那个位子,这小子三十不到就能接了。”老严拢了拢身上的军大衣,缩缩脖子,有些感慨,“当年我调查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没脑子只知道硬冲的愣头青。”
沈惊蛰靠在墙上的姿势没动,看着外面又一晃而过的身影眯眼。
他现在也仍然是个愣头青。
都不敢跟她对视,大冷天的在外面徘徊了一个小时,看到她在院子里也不敢进来跟她打招呼。
现在倒是知道错了。
早干嘛去了!
“是个有心的孩子,你也别太为难他。”老严叹了口气,这算是沈惊蛰碰不得的逆鳞了,他也只能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