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自私,没有责任心,不屑和“社会”发生任何关系。
但他又很无辜,因为他的眼里岂止没有别人,甚至没有自己。
他不是选择了梦想,而是被梦想击中。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必须画画,就像溺水的人必须挣扎”。
如果说他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就是他比别人更服从宿命。
梦想多么妖冶,多么锋利,人们在惊慌中四处逃窜,逃向功名,或者利禄,或者求功名利禄而不得的怨恨。
但是他拒绝成为“人们”里面的那个“们”。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叶怀瑾虽然不知道刘温延的朋友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文字是不会骗人的。
而刘温延说着说着也是突然之间意识到。
陆墨写出来的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故事。
文中的那个人,那个陆墨成为了为梦想癫狂,死于梦想的人。
这,一定是他埋葬他过去的青春。
算是赎罪吗?
叶怀瑾之前和他说过一些文章当中的一些细节。
在阑珊斑驳的光线当中,老刘的脑海当中出现了一个画面。
一间简陋土屋里,那位因麻风病而毁容的老人,坐在自己描画的满墙壁画中,聆听波涛汹涌的颜色——对,那时他已经失明,只能聆听颜色,金色是高音,黑色是低音,白色是微风,红色是尖叫。
这可能就是绝对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