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接不接受是一回事,他说不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何况是救命之恩。
“……那好,这声谢我承了,小安,好好照顾你阿兄,我先走了。”林煜明显不欲和贺泽多谈。
“那林哥,我就不送你了。”
“嗯。”
院里的两兄弟目送林煜出了门,直到他的背影渐渐远了,贺安这才开口道,“阿兄,你跟林哥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贺安撇了撇嘴,搀着贺泽进屋,边走边道,“感觉林哥对你有点……怪怪地。”
“是吗?你想多了。”这哪是怪怪的,贺泽觉得林煜看他的时候,眼中的恶感简直不加掩饰。
也不知原身究竟干了什么,让他有这么大气性。
“……好吧,”贺安明显不满意他的回答,脸也耷拉了下来,不过转瞬又猛然抬起了头,颇为兴奋地道,“阿兄,你知道不知道?那天可是林哥一路背着你回来的呢,当时他敲咱家院门的时候,阿爹阿姆一见你的样子都吓坏了。”
“背?”
贺泽立马把握住了重点,脚步也停了下来,他打十岁之后,可从来没让人背过。
“就是背啊,下山路那么远,林哥背着你到家的时候气都不带喘的。”贺安的声音里似乎颇有些崇拜。
林煜不仅是村子里公认的长得最好的哥儿,更是天生一股子力气,轻易扛起一根几百斤重的圆木不在话下,十三岁的时候就独自上山猎过一头熊瞎子,从此就在周围十里八村扬了名,没有哪个汉子能比得上他。
有这般力气,加上又是捕猎的好手,林煜一个人种了几块地,隔三差五就上山打次猎,多多少少都有点收获,才挣出来林婶这么多年来的医药钱,撑起姆子俩的生活。
多好的一人呐,只可惜……
“不说这个了,我去给你把饭端过来,”贺安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突然就没了兴致。他扶着贺泽在桌边坐下,径直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