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粒儿大急,忙拼命朝牡丹挤眼睛,示意牡丹别把她刚才的话说给张五郎听。
她那样过滑稽,牡丹与恕儿都忍不住笑起来,牡丹故意道:“也没说什么,就是和我量怎么做生意,怎么发笔财罢了。”
饭粒儿翻了个白眼。懒得看牡丹,将头歪到一边去了。
张五郎惑地道:“做什么生意?发什么财?”
牡丹笑道:“听说是牡丹花会可以下注的,买我自己赢,还可以赚钱。”
张五郎一怔,随即“啪”地一巴掌拍在饭粒儿的头上,骂道:“好的不坏的,年纪小小就弄这些歪门邪道,这是要做女赌棍了!”
饭粒儿不服气地道:“怎么了?我就跟你的,我不偷不抢,人家自愿的!”又白牡丹:“你不肯就算啦,干嘛出卖我?”
话未说完,又挨了一巴掌,张五郎又气又笑:“你能跟我?我这是没法的事情。你跟着我不好,将来怎么嫁个好人家?还出卖你了?这是为了你好。别人才懒得管你!”
饭粒儿吼道:“谁要她管啊?”
牡丹含笑看着饭粒儿:“你做得我就说得,反正你不偷不抢,都是自愿的,我说说又怎么了?”
饭粒儿被她堵住,无话可说,低着头撅着嘴生闷气。张五郎望着牡丹笑道:“你莫理她。”言罢提着饭粒儿大步去了。二人走了老远,牡丹还瞧见饭粒儿不时抓扯张五郎一下,踢他一脚,张五郎怒了又拍她一巴掌,如此再之后,饭粒儿才算安生了。
恕儿笑道:“这饭粒儿可真倔。奴婢先前见着张五郎的样,果然以为他会打她的,谁知会如此忍受。”
牡丹道:“不是他惯的,这孩便只会忙着求吃饱穿暖了,哪儿会这样大胆?”
这一日贵不曾归家,六郎也不曾归家,就只派了个小厮回家来说,他遇到往日一个生意上的朋友,要与人家说说话,坊门关闭前回不来。牡丹也不与岑夫人说,只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第二日将近中午时分,贵才回来:“一直都有人往那道门里面走,小的几次想混进去都没成。听说都是些背着家里人去的富家官家弟,没有熟人领根本不能进,里面不光斗鸡,也赌别的,赌注随意,但多数都很大,若是输了轻易赖不得账。今日早上才瞧见六公出来了,也没见他身边跟着什么熟识的人。小的打听了一下,听说他手气好,十赌九赢,如今落入他手中的大概已经有了将近几万钱,绢布金银器也不少。单只昨日下午到夜里,便到手上万钱。”
“你确定属实?他的钱都在哪里存着的?”牡丹倒抽了一口凉气,六郎可不是什么赌神,越看越像是个可怕的圈套。纵然铺里管得严密,律法也禁赌,可到底禁不住有心人算计。该了断时便该了断,莫到后面刹不住,拖累了一大家人。
贵认真道:“绝对属实。不会有错,钱都存在那里面呢,还可以钱生钱,将它就放印钱。适才小的又去了一趟张五郎那里,请他帮忙打听了一下,的确没错。只那里又不是他的地盘,轻易插不进手去。”
“你随我来。”牡丹赶紧起身,领了贵去见岑夫人,岑夫人大吃一惊。
牡丹轻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岑夫人沉吟片刻,道:“便依你所说。立即着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