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夜雪蓦地被梨花甩开,林怜月忍不住想在马背上雀跃欢呼,余光暼到身周景象,她发现已到马场,而算起来这是第十圈。
林怜月让梨花渐渐放缓速度,随后停了下来,勒马回望,心中却生出不妙的预感。
耳边传来的嘈杂声让她怔住了。
有人惊呼不止:“这马真赢了!”
有人怨声载道:“清早那会儿梨花得胜,我没压它,这回压了三十两银子它却输了,黄历上怎就没说今日不宜赌呢,晦气。”
一群人向夜雪与李长安围去,林怜月勒马的身影孤伶伶的,像个被遗弃的孩童。
夜雪的疲惫的喘息让她惊醒过来,连忙翻身下马,看着梨花被血汗泅湿有些狼狈的模样,她抱住它脖子:“抱歉,抱歉……梨花,是我不好……”声音苦涩,她眼中微微湿润。
这时候,一匹黄马冲至马场。
那骑黄马的汉子夺得了第三,倒是十分满意,但随即,黄马双膝一软,跪倒下去,发出拉风箱似的粗重呼吸声,不时夹杂着嘶哑的悲鸣。
汉子一声惊呼,抚摸着马身,却不知所措。
寒光一闪,只听得噗呲一声,汉子被滚烫的鲜血溅了一脸,他惊愕之下回过神来,只见林怜月不知何时来到了黄马边上,将用一方丝帕擦去匕首上的血迹,而马臀上一道新生的伤口正飚射着血液。
“你干什么!”汉子怒吼一声,拔剑相向。
“我是在救它。”林怜月将匕首收回鞘中,冷冷道:“若不给它放血,它必死无疑。”
汉子一愣,低头去看,那黄马呼吸果真均匀了一些,体温也渐渐降了下来。
“流太多血也会死,给它治伤吧。”
汉子一抬头,却见林怜月留下一个背影,牵着那匹白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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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的玉鼎楼中,一劲装武者来到雅间外,听着里面的调笑声,心头并不敢生出旖旎之念,敲了敲门,低声道:“少东家,少东家!”
雅间里,谢挺正喝得不亦乐乎,赛马的事儿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听到侍从的声音,他登时回过了神,不耐喊道:“有话快说,若是不好的消息,择日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