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点点头，十分自然地重新躺回床上，任由老大夫将自己的裤腿再次掀起来。
只见原本攀附在哈克膝盖上的那片青紫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要命地想要以各种姿势膨胀出去，更像是一道枯萎的花，彻底枯死在了哈克的腿上。
只是那道青紫枯萎之后显得极为难看，倒像是一道没有被处理好的伤口，让哈克的整条腿都变得面目可憎。
之前那块凸起如今也彻底干瘪下来，像一块丑陋的疤痕横在哈克的膝盖上，丑陋无比。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大夫指着哈克的腿，一脸地难以置信。
其他几个大夫闻声而来，全部凑上去看老大夫口中的奇怪景象。每一个看完之后的大夫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在城门口的时候我只觉得膝盖处传来一丝刺痛，之后便彻底没了知觉。”哈克伸手将自己的裤子重新拉好，如实回答。
他作为女真族的男人，伤疤对于他们而言虽然是一块勋章，可这般无缘无故冒出来的勋章，他接受起来只觉得十分别扭。尤其是那一道像死皮一般紧紧地依附在他的大腿上，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发憷。
“这位小兄弟，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能判断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你一定要小心。近来世道并不太平，有些事情自己知晓便好，千万不要随意说出去。”老大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面怀担忧地提醒道。
“多谢提醒。”哈克如今的身份是一个因为家乡受了灾情不得已背井离乡的异乡人，自然不能表现出他平常的那一套，所有的动作与言语显得越平淡才越不容易暴露。
“说来惭愧，方才我们见你的腿一直恶化，原本是打算直接将你这条腿锯断的。但是好在你及时醒过来，否则我们就要酿成大错了。”老大夫有些羞愧地对哈克说。
说来他们这么几个大夫凑在一起，差点就一起做了庸医。若是病人不是突然醒过来，怕是病人醒来发现自己的腿没了，该难过了。
哈克听到此话，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竟然还发生了这么一段事情。怪不得他刚才一睁开眼睛的事情，就看到这个老大夫的手中拿着匕首，原来是这个用处的。
“说来此事也不怪各位，实在是事发突然，多谢各位的救命之恩。”尽管老大夫这般自责，可哈克却不能顺着老大夫的话去责怪他们，说到底，若不是他们，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得而知。
“这位小兄弟，若是日后你的腿又出现了相似的情况，便来寻我们吧。虽然我们没有办法，但是至少比较熟悉。”老大夫顿了顿，说。
“好。感激不尽。”哈克并未推迟，虽然他日后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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