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张公子不愿意的话,这马场我倒也可以选择不借。”耿炳文好整以暇地看着瞠目结舌的张琪,一脸的淡定。
“不是,你这人向来不肯与我们为伍,如今这般痛快地将马场借给我,这背后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张琪瞥向耿炳文,狐疑地问道。
“张公子未免想的太多了些,虽然你身后势力大,可在这皇城里却实在没什么地位,我纵使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你也做不到啊。”耿炳文加深了脸上的笑意,毫无顾忌地说。
“你,你,你。”张琪一连说了三个“你”,然后便没了后文。
耿炳文所言句句属实,张琪根本无法辩驳,整个皇城的人几乎都知道张家家大势大,而张琪又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公子,称得上是皇城里数一数二的小霸王,可若论起地位来,张琪连边都够不上。
“论斗嘴,本公子是斗不过你。不过你既然说了要将这马场借于我,那便要说话算话,可千万不要出尔反尔,否则本公子便将此事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仔细看一看侯爷的丑恶嘴脸。”张琪说得咬牙切齿,可若耿炳文当真不愿意借马场,其实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否则也不会明明已经被人拒之门外,哪怕是翻墙,也要见到人了。
“天下人知不知道本侯的嘴脸,这一点我不知道,但我想,天下人必然知道您张公子是个什么嘴脸。”
论毒舌,张琪怕是永远也赶不上耿炳文了。最后张琪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强争最后一口气,装出一副自己很厉害的样子,“既然如此,到时候侯爷可不要忘了后日将马场借给我。”
张琪甩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急匆匆地拉着一旁呆呆傻傻的侍童,灰溜溜地离开了长兴侯府。侯府内的仆人十分不痛快,恨不得直接将张琪一路押送出去,还没有动手,便被耿炳文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主子为何答应借马场?”站在一旁听到了全过程的清风面无表情地问。
“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给自己留条退路。虽然这个张琪到现在还是个吃软饭的,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可张家就他这么一个嫡子,日后无论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要交到他手上的。我犯不着为了一时痛快,为以后添堵。”耿炳文嘴角的笑意加深,看向清风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
“主子深谋远虑,清风佩服。”
“有时候我也在想,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可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若是我不快些做决定,到最后反而会更加糟糕。”耿炳文站起身,负手而立,目光投向遥远的苍穹,良久不眨一下眼前。
“主子,清风愿永远追随您。”清风听到此言,明白主子其实是心中害怕,立即单膝跪地,抱拳向耿炳文说。
“清风你起来吧,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长路漫漫,未来的道理到底是何模样,我们谁也不知道。”耿炳文伸手将清风从地上扶起来,一张看起来年轻的脸上却有一双苍老无波的眼睛。
“主子,马场的事情?”清风站起身后,有些担忧地问。
从前耿炳文家族企业里确实有一处地产,他的父亲年轻时候热衷于打马球,为了方便打马球,耿炳文的父亲特地将此处地产开发成了马球场。
耿炳文的父亲生性老实敦厚且爱好交友,时常三五成群凑做一团去打马球。后来其父因为打马球而忽略了其他,至极导致耿炳文母亲的离世。
耿炳文父亲伤心欲绝,发誓从此再也不打马球,马场也因此便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