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捐出一百石!”一个坐在偏桌的士绅当即应和,说出了自己心中盘算已久的数量。
剩余的士绅则蠢蠢欲动,只盼着自己最后捐出去的粮食化为零才好。
齐泰直勾勾地看着齐廉,脸色越发沉重,最有钱的人只捐了三百石,剩余的人可想而知。如今两万平判大军驻扎归化,一日食粮便需三百石,且不算马匹所食马豆,士绅们捐出的这点粮食不过杯水车薪。
齐廉一身银色绸缎,相貌温文尔雅,可说出来的话却偏偏字字珠玑。
“大将军可千万不要嫌弃齐某粮食捐的少,恰逢灾年,齐某也是无奈之举。先前千户大人过来借粮时,齐某便说了家中缺粮。如今大将军又要让捐粮,齐某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凑够了这三百石粮食。”
齐廉一番话说得齐泰怒火中烧,哪里是灾年无粮,分明就是有人捂着自己的口袋不愿意出力罢了。
“我两万大军驻扎归化,恰逢朝廷国库空虚,这才希望得到各位士绅的帮忙。如今看来,各位是铁定了心思不肯出力了?”大将军震怒,威严自起,堂下先前还有些趾高气昂的众士绅重新低下了头。
“大将军,我高某自问无愧于朝廷。大军缺粮,我们自愿捐粮,可将军却一口咬死,说我们不肯出力,这无疑寒了天下为国效力者的心。”高和德边说边拱手朝南一拜,痛心疾首,瞧齐泰的眼神越发悲痛。
齐廉、高和德二人同时发声,一时间公理又站到了士绅的身旁。
陈穆眼瞧着席上氛围不对,连忙出来打哈哈。
“二位说得皆有道理,为国效力乃是国人之根本,依本官之见,此事不如先就此揭过?”
粮草一事迫在眉睫,哪里有时间干耗?齐泰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怒喝。
“今日来赴宴之人,三日后每人至少交齐一千石粮食,否则休怪我齐某不客气!”
一声怒喝,打掉了在场所有人的气焰。就连方才气势咄咄逼人的齐廉与高和德竟然也屈服于齐泰的威严之中,更别提在场的其他士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