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他虽然拉开了门,却并没有跨出门的界限。
内里似乎有着什么低吼的声音传来,秋风吹过门外及腰的杂草,草叶划过手背事着微微的刺痛,震胖一只脚抬起,却怎么也跨不出来。
我伸手拉他,却又好像重如千均,身子重得跟石头一样。
震胖眼露绝望,带着祈求的看着我,张嘴想吐出嘴里的安魂香,似乎想交待遗言。
也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缠来,瞬间卷住了震胖的腰,跟着用力一拉,震胖跟摔了个狗啃泥,却也摔出了医门外。
狂风突然大作,跟着那吼声越发的大。
我怕尸巫发狂,握着香正要引,却见顶楼窗户上一道矫健的黑影飞快的闪了,裹脚婆婆的那只黑猫冲到了檐之上,弓着身子对着地面,拉长着声音发出尖悦的叫声。
猫叫之声划破夜空,震得院外杂草中的老鼠瑟瑟发抖的朝外爬,连长蛇细虫似乎都感觉到了惧意。
那个佝偻的身影从楼道里下来,一步步朝院后的荒地走去,背对着我,似乎还在咳,却又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快走。
院门被风吹得重重的关上,医院内狂风大作,我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听得到猫叫和低吼声交缠,在呼呼的风声中听得并不真切,院墙和铁门都在晃动。
一只胳膊将我搂了过去,同时一脚将地上的震胖朝后面踢去。
也就在那时,整座医院所在的地方突然晃动,跟着那医院的院墙和那只黑猫所立的住院大楼都朝地底沉去。
我猛然想起裹脚婆婆说这间医院是她特意从地底升起的,想走过去看,却被墨逸紧紧拉住。
只是眨眼间,那只发出尖悦叫声的黑猫也淹没在荒草之中。
放眼望去荒草连天,好像那间医院只是我夜中一梦,而震胖却趴在不远处的地上,呜呜的低泣。
我推开墨逸搂着腰侧的胳膊,伸手抚了抚肩膀上吓得浑身僵硬的阿独,这才掏出手机瞄了下时间,然后递给地上趴着的震胖:“安排后事就快点吧。”